他抱着被子從床上坐起,靠在牆上,不知想着什麼。被子堆疊在他周身,纏繞着他,卻不肯帶給他溫暖。窗子半阖着,薄薄的光攀爬進來,撫亮小小的一塊兒地。
他望着那灰亮的地,如小扇一把,奪了屋外的風,拂到他身前。虞塵隐抱緊被子,蜷成一團,隻露出半張臉來。嘴鼻陷入被褥裡,窒息是輕微的,被子本身淺淡的氣味将他包圍,虞塵隐有一種被圍攻的錯覺。
今夜,秋太涼,涼到讓人的思緒凝冰。他混亂的千絲萬縷的思緒安靜下來,如薄薄冰層,雖靜默,卻經不起敲擊。或許隻需要輕輕一按,薄冰便順着力道裂開,順着流動的靈魂淌出來,使他看上去冷漠許多。
突然,趙晃坐起身來,動靜驚動了虞塵隐,他望過去,望不清,連身形也無法瞧見。他聽見他說:“怎麼了,還沒睡?”
虞塵隐不想回答,趙晃卻翻身上了床。
“瞧你睡不着的樣子,怎麼,不習慣與人呆在一個房間?”
虞塵隐不知該說什麼,埋在被子裡“嗯”了一聲。聲音低軟模糊,像蒸發得很快的薄霧。
趙晃沒摸到人,手順着被子底下鑽進去,捉到了腳腕:“怎麼這麼涼?”
像一塊烙鐵似的,燙着了虞塵隐。他試圖把腳往後縮,趙晃卻将另一隻手也探進被褥裡,捧着他的腳輕輕摩挲起來:“我給你暖暖。”
趙晃的氣息闖入,像白熊一腳踏碎冰層,虞塵隐不适地躲閃,卻無濟于事。武将的手很熱,也很糙,虞塵隐的腳似被烈日下的砂礫裹住,冷是不冷了,可麻癢與輕疼一個不落。
“有些疼……”
“疼嗎?”趙晃停住,“哥兒好生嬌弱。”
趙晃整個人鑽進被子裡,将靠牆的虞塵隐抱入懷中。虞塵隐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他血氣熾熱的懷抱裡。他的氣息比被褥強烈得多,和他的武器勾月戟一樣,恣意又張狂,跋扈到令虞塵隐呼吸間都是那樣的熱燙。
虞塵隐的掙紮是薄冰的掙紮,烈日下徒勞而已,終免不了水霧的結局。
“你好涼,怎麼這麼涼,我給你暖暖,免得生病了。”
“不用,多謝将軍,我已經好多了,真的不用,請放開我吧。”
趙晃置若罔聞,心卻跳得厲害。懷裡的人好軟,好香,黑夜中瞧不見美人,視覺的缺掩不下觸覺與嗅覺的欲,他像一團泉水,捧着怕溜走,舔舐怕弄髒,含下又舍不得。
趙晃抱得更緊:“我想吻吻你,我不弄你,隻吻吻你可以嗎?哥兒,你好香……我會娶你的,不會負你。讓我吻吻吧。”
趙晃低下頭,虞塵隐推開他:“不行,不可以。将軍,我困了,想睡了,你下床好麼?”
“哥兒,不要,我不要下床。”趙晃摁住他腰肢,“哥兒好軟,腰這麼軟,心怎麼那麼硬。”
“将軍!我困了!讓我睡吧。”
陡然拔高的聲音打破了暧昧黏着的氛圍,趙晃清醒幾分:“怎麼又生氣了,我不碰你就是。”
“把你的手拿開。”
“再讓我抱抱,再等一會兒。”趙晃身上的熱度很高,出了些汗,“你這麼涼,冷冰冰的,我抱着你卻比呆在火爐旁還熱。哥兒,你把我弄濕了,卻不肯讓我吻一吻。”
“放開我。”虞塵隐說累了。
又過了半晌,趙晃才松開手,磨磨蹭蹭下了床。他回到席子上,身上的溫度漸漸平穩,心跳卻一如既往的劇烈。
“我明日就寫信通知爹娘,你放心,我既然抱了你,就會對你負責。”
虞塵隐不需要,卻不能反駁。他躺下來,翻身背對趙晃。
“哥兒,你信我。”
虞塵隐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隻好低低“嗯”了聲,結束這段對話。
趙晃得到回答,心跳慢慢平緩,趴在席子上,讓地面的涼幫助自己冷靜下來。
鬧騰這一番,虞塵隐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恢複到過往。趙晃打仗自然不會帶着奴仆,為了讓人照顧虞塵隐,他将城主府的管家奴婢都放了出來,隻是嚴加看管,沒人能出城主府。
管家一見到虞塵隐,就落了兩行老淚:“苦了郎君,是咱無能,累得郎君如此。”
管家似乎誤會了什麼,虞塵隐解釋:“王叔,沒有,我沒被——”
管家打斷了他,似是不忍聽下去:“我知,我知,郎君受苦了。沒事,别怕,大公子會救咱們出去的。沒事的,别怕。”
虞塵隐蹙眉,不知該如何說,舐了舐唇,放棄了。
趙晃夜裡一直與他睡一個房間,從最開始睡地上,到非要睡床,從睡床邊,到攬着他睡,虞塵隐無法掙紮,隻能妥協。
可是等到一天,管家偷偷端來落子湯時,虞塵隐整個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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