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問題。”蕭始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江倦吃痛,倒吸一口涼氣,“嘶……你就像條野狗,睡就睡,咬人做什麼!”
“轉過來,倦,求你了,轉過來,讓我看看你。”
嘴上說着求,可他下手卻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江倦剛出了一身虛汗,渾身痛得厲害,也疲于抵抗,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似的任蕭始擺布,到底還是被他給翻了過去。
江倦認命地擡起胳膊遮住眼睛,就算是在隻有月華輝映的朦胧暗處,他也不想看到蕭始那張臉。
那人抱了他很久,不住吻着他頭上的汗珠,直到将那鹹澀盡數舐去。
“完事了吧,你也該下去了吧。”
“再讓我抱會兒。江二,你怎麼就是不肯看我呢?”
“當初給我留下這個習慣的不就是你嗎?你自己口口聲聲說不想看我這張臉,尤其讨厭我這雙跟他一模一樣的眼睛,現在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光是擋着眼睛還不夠,江倦又扭過頭去,避開了那人随時可能落下的吻。
“以我們兩個的關系,談什麼情愛太荒唐了,彼此慰藉而已,相互利用滿足一下需求而已,你還指望能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呢?就算我願意跟你對視,你也不可能再從我這雙眼睛裡看到任何故人的情緒了。”
江倦心裡清楚,自己是不擅長也根本不敢直面蕭始,或許是當初他打狠了,把自己打怕了,所以現在深刻在骨子裡的是對他的畏懼。習慣一旦成了自然,就很難再改變了。
就算沒看到蕭始此刻的表情,他也知道一定會是把心肝肺剖出來碾碎了的疼。
像是嫌這把刀子捅的還不夠深似的,他又狠狠往那人心口上來了一下:“蕭始,當年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一身反骨,也能被你給磨成賤骨呢?這一身骨頭渣子刺的我鮮血淋漓,我也想讓你嘗嘗這痛不欲生的滋味,你但凡對我用點心思,讓我這條惡犬咬上了你,就成了徹頭徹尾的輸家。現在抽身,你還保得住本心,别玩到最後一敗塗地,連初心也找不回了,到時候可沒人可憐你。”
就像當初我變成落水狗時,也沒人肯同情我一樣。
很可惜,也很奇怪,他為什麼沒能從傷害蕭始的過程中得到報複的快感呢?
一時之間,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和心跳,江倦越是想讓自己的脈搏平複,那波動就越是劇烈,像是那不安分的源頭想要掙脫出這具所做之事皆違心的軀殼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蕭始依舊炙熱的手覆上他的胸口,輕聲道:“好了,别氣了,跟我置氣把身子弄壞了都不值當,起來吧,我幫你清理一下。”
他的殷勤讓江倦感到不适應,從前隻會粗暴待他,全不顧念他死活的人,如今卻小心翼翼侍弄着他,生怕他受風着涼,或是哪裡不舒服不稱心,每擦一寸,就問一句“疼不疼?冷不冷?”。
江倦覺着這要不是夢,就一定是自己瘋了。
他被浴巾裹成一團塞進被子的時候實在不想讓蕭始看到這樣不堪的自己,十分拙劣地支走了那人:“髒死了,你也去洗。”
蕭始還懵着,“啊?我剛剛不是跟你一起洗的麼?”
“别廢話,不洗幹淨就别上來,滾。”
蕭始不明所以,為了争取個在床上睡的資格隻能又去沖了個澡,而江倦卻很沒面子地逃進了睡夢裡,用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回避着最讓他難堪的現實。
意識僅存的最後幾秒,他聽到了浴室裡嘩啦作響的水聲,不禁質問自己:你真的是想趕走他嗎?
離開蕭始的方式無數,甚至他可以做個薄情的渣男,睡完了就把人趕出門去,可他偏偏還想讓那人留在身邊,這種矛盾的心态讓他看不透自己。
他隻能給自己找一個尴尬的借口,一個無法讓任何人信服,卻能暫時催眠自己的借口——凜冬寒夜實在太冷了,有個人暖乎乎睡在身邊,比孤枕難眠要好上許多。
骨子裡的寒是捂不熱的,但發膚的暖能短暫緩解徹骨的痛。
閉眼前那一瞬,他看到了罅隙中的漫天飛雪。
就這樣一夢到雪停也好……他想。
蕭始悄無聲息上床的時候,江倦已經睡熟了。
長期的傷病使得他早就沒了當初可以保持淺眠,随時應對意外的精力,不過這對蕭始來說也是件好事,至少江倦肯毫不設防地面對他,證明那人心裡對自己還是信任的,對他們過去的十年來說也是一大進展了。
熟睡中的江倦依舊皺着眉頭,似乎永遠也走不出那無止境的噩夢,每當閉上眼就又回到了那吃人的血海,無數亡魂從深淵中向他伸出化為白骨的手,将他拖入漩渦,無力掙紮的他隻能随波逐流,任憑狂潮撕裂他的身體,使他日複一日在消亡中重生,又在新生中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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