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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梅骨
她膝蓋一彎,手上猛地發力,整個人蹲下,同時把阿七扯得踉跄地跌倒在地,一頭磕在溪邊。
暴怒之下要制住個女孩太容易了,李殊檀第一次感覺到暴力的酣暢快感,她單手按住阿七的肩,膝蓋頂在她背上,另一隻手探進她的頭發裡,按住她的後腦。
“你可知你在哪裡?你在叛軍之中,和我一樣是被擄來的奴隸,不得自由、不得為人,生殺予奪全在叛軍手裡!”李殊檀沒管阿七詫異的眼神,右手用力,迅猛地把阿七整張臉壓進溪水裡,“那是叛軍,自範陽起家,曾一路逼到長安城的叛軍!”
溪水倒灌,阿七本能地開始掙紮,但頂在背上的膝蓋、壓在後腦的手那麼用力,李殊檀好像不是個女孩,而是尊鐵塑,讓她動彈不得。阿七嗆了一大口水,從鼻子痛到肺部,在她以為自己要淹死之前,李殊檀忽然收手,把阿七的頭扯上來。
十月裡的溪水冰冷,阿七還記得那些水往口鼻裡灌的感覺,吓得渾身哆嗦,嘴唇凍得青紫,眉眼間全是碎石割出的血痕。她不斷往外吐水,又大口大口地呼吸:“我……”
李殊檀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再度用力,再次把她的頭一把按進水裡。
“你可知這一路,他們燒田地、奪金銀,肆意妄為,男子砍殺或充軍,女子為奴受盡□□,到底殺了多少人?!良田盡毀,房屋倒塌,連五姓都難逃災禍,多少人流離失所,到冬日就成餓殍?!”李殊檀死死按住阿七的頭,胸口劇烈起伏,聲音裡都帶着沉重的呼吸聲,“你可知有多少平亂的鎮軍死于非命,你可知被迫出城迎戰卻不降的常山太守因痛斥叛軍被割舌,再片片割肉,那是淩遲——是淩遲啊!”
氣血翻湧上來,她渾身發顫,抓起阿七的頭發,讓阿七透了兩口氣,然後再把她按回去。李殊檀眼前一片模糊,戰場上見到的血好像又潑在臉上,燙得她幾乎要落下淚來,她的手不斷發抖,阿七掙紮時不斷有溪水濺到手上。
溪水冰冷,鮮血滾燙,李殊檀一陣陣地眩暈,說話時痛得幾乎泣血:“你可知有多少人沒了親人,從此孤苦無依,天上天下都不知道歸處?我啊——是我啊!我沒有阿耶了,從小到大都陪我玩的人也沒了!早上還對着我笑的人,夜裡就是白骨……”
阿七仍在掙紮,溪水不斷地往口鼻裡灌,死亡的陰影逼近,她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溪水,狼狽不堪,哪兒還有剛才指着李殊檀的鼻子辱罵的跋扈樣子。
“你可知那忽雷背後刻了什麼?”李殊檀自問自答,“刻了‘長安’,是長安城啊。那樂姬甯死不願為叛軍獻藝,一頭撞死,忽雷才到了我手裡!”
“叛軍所食所衣,都從無辜人手中掠奪,不亞于啖人肉飲人血,你我不過奴隸,不知哪天就死于非命。我在油鍋邊上徘徊,你還以為我從叛軍手裡取了富貴,因無聊的嫉恨毀了忽雷,到底誰是賤人?”李殊檀收回膝蓋,狠狠地把阿七扯出溪水,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到底誰是?!”
她下手極狠,一巴掌下去,阿七一側臉頰迅速腫起來,鮮紅的指印浮出來。
讓冷水浸了好幾通,又是這麼狠一個巴掌,阿七整個人都懵了,涕淚橫流,哆哆嗦嗦地求饒:“是我、是我……我是賤人,我是賤人……别殺我,求求你,别殺我……”
李殊檀本就沒想殺她,隻是怒極洩憤而已。她從阿七、從那些沉默不語的女子身上見到了人愚蠢至極的惡性,但她依舊想救這天下,想再見天下人安居樂業的盛世繁華。
……隻是她做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通發洩用盡了氣力,那股無力感又漫上來,李殊檀覺得疲倦,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她推開阿七,起身,跌跌撞撞渾渾噩噩地往外走,再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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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李殊檀忘了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也忘了淋了多久的雨,她隻是在泥濘的山道上行走,既覺得冷,也覺得熱,整個人混混沌沌。
她想,她又要死了,隻是這回死得更慘,都沒活過十五歲,也沒來得及見到崔雲栖。她會悄無聲息地死在叛軍之中,白骨黃土,率先回到長安城的梁貞蓮依舊會散布謠言,說她通敵叛國,等不到她回去的阿兄隻能把“昭臨”這個封号轉贈給梁貞蓮,算是對天德軍最後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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