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不大,但明顯感覺到顧嶼沒有刻意繃着勁兒跟他對着幹,所以他邁出一步的時候,顧嶼也動了一下。
然而兩步還沒走出去,祁青暮的另外一隻手就被抓住了。
那是一股比祁青暮的手還要冰涼的溫度,如寒冰一樣緊緊貼在上面。
“去哪?”耳邊傳來孟洋洲的聲音,祁青暮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對上那雙浸透了黑暗的眼睛。
祁青暮呼吸一滞,張了張嘴,忽的被一陣吹來的涼風撲面,下意識地緊閉雙唇。
在孟洋洲看來,這是心虛、是無話可說、甚至是‘站隊’的體現。
“你覺得我會把他怎麼樣。”孟洋洲冷笑着,攥着祁青暮的手更加用力,看見他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孟洋洲嘴角的笑容擴大,“知道疼了?說話做事之前最好想一想,有些事情發生了之後該怎麼向我解釋。”
“沒什麼要解釋的。”祁青暮看着他,眼神堅定,“你是我的舍友,任何問題都有機會說清楚。”
“所以呢?”
“所以放手。”祁青暮說:“我甚至不覺得我需要向你們解釋什麼,因為在我看來,由始至終,這都是一場鬧劇。”
祁青暮難得強勢的态度讓兩個人齊齊沉默,明明雙方在看見對方的時候都是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大腦,而像兔子一樣好拿捏的祁青暮則是‘始作俑者’。
現在,兔子急了,轉頭教育了他們一頓。
孟洋洲沒有放手,但是力道卻輕了不少,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懷疑,不信任祁青暮,也不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學弟顧嶼。
更重要的是,顧嶼跟平時出現在祁青暮身邊的人有所不同。
雖說性格不羁是孟洋洲一大特點,但不可否認的是,家庭背景讓他在很多地方都得到了便利。
孟洋洲姓孟,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而顧嶼的情況有可能與他相似,即使對方沒有挂着白家的旗号,可孟洋洲還是感覺到了危機感。
因為剛才兩人互相對峙,距離已經被拉近,現在變成了三個人橫在小路中央,從外人的角度來看,站在中間的祁青暮好像被兩個人拉扯一樣,上演了一出狗血的兩男掙一男的戲碼。
——發現丢了兩個舍友所以原路返回尋找的陸讀和程幾何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
“這、這是怎麼了……”
程幾何第一個吓呆,愣在原地不敢靠近,目光在兩個舍友和一個陌生人身上來回打轉。
陸讀也被這副場景驚到了,不過他表現得沒有那麼明顯,身為舍長,他闆着臉,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你們做什麼呢?讓别人看見多不好,趕緊的,都給我放開。”
話音落下,祁青暮第一個松開了顧嶼的手,順便把自己的手從孟洋洲那裡掙脫開,然後退開兩步,與那兩個人拉開距離。
“有什麼事不能回去說嗎?”陸讀朝祁青暮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孟洋洲說道:“你先回去,這邊有什麼事我來解決。”
祁青暮垂着眸,默認了陸讀的安排。
“這位是……”陸讀又問祁青暮。
祁青暮擡眼,語氣輕緩地說:“我朋友,來找我有點事。我跟他聊一下,一會兒就回去。”
陸讀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是他從不質疑祁青暮。
孟洋洲似乎有些固執,程幾何拉了他幾次都沒有動彈。最後還是祁青暮出面,走到他跟前說了一句什麼,孟洋洲才陰沉沉的睨了一眼顧嶼,轉身大步離開。
陸讀和程幾何跟在後面,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
這條小路上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安陌所處的校區在整個南大内算比較偏僻的,從校區正門進入,大約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有一條通向男寝大樓的小路。晚上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在這條路上的逗留,因為大部分男生都喜歡走大路,路燈比較亮,而且會路過操場,遇到有晚上打籃球的,還能湊上去打兩局。
祁青暮透過重重樹影,能看見大路上有三三兩兩走過的身影,以及隐隐傳來的嬉笑聲,眼睛裡搖曳的光被掩埋,思緒如麻繩一般糾纏。
這一刻他不想說話,亦或者說不想立刻進入正題,他總有要思考的東西,就像現在,沉澱在腦海中的點點記憶,正在複蘇。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顧嶼的聲音傳來時,祁青暮還在發呆。
高大的身影自身後走過,一片陰影如同春風推動的雲彩,将祁青暮的身影籠罩一瞬,又重新投入光明。
“談談。”祁青暮眨了眨眼,轉身拉住他的手。
“又談。”顧嶼神情淡漠地瞥向他,“你今天的話說的有點多吧?跟你的舍友談完又來跟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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