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下小小的一方天地,安靜地幾乎能聽清楚他們的喘息聲。
戚念朝着紀遲鎖骨下的紋身看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哪怕近在咫尺,也沒有上前一步抱住他勁瘦的腰,反倒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微微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克制着什麼。
雨絲飄忽,頃刻間将戚念的發絲披上了一層雨珠,雨霧朦胧中,一張小臉沾濕了些許,配上純澈幹淨的眼神,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紀遲怔了怔,似乎沒想到自己又被拒絕了一次。良久,他苦笑一聲,懶洋洋地開口:“戚念,拒絕也得有個理由呗。”
說着,不着痕迹地往前了半步,将她重新籠在了傘下,遮得嚴嚴實實,自己的後背濕透了,卻是渾然未覺。
戚念注視着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男人,腦海中蓦地浮現出當年他表白被拒絕時候的模樣。
也是這般的死纏爛打,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丢臉之處,每每她以為他生氣走了,卻又在不遠處再次看見紀遲漫不經心地等着她。
好像在他的字典裡,從來就不怕失敗,生來就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哪怕一時間沒得到,再拿就是,總歸會有的。
自信到近乎狂妄的家夥,卻又讓人無端豔羨。
戚念忍不住說:“給了理由,你也不會聽。”
“是嗎?”紀遲俯低身子,幾乎要碰着她的鼻尖,語調懶散暧昧,“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别讓我費勁追你了呗?”
很是理直氣壯,跟質問似的,好像他早就知曉戚念是他掌中之物一般,眼皮卻耷拉着,看上去幾分可憐。
表面委屈,内裡強勢,卻讓戚念生不出絲毫的反感,反而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瞧見她的反應,紀遲的眼神越發明亮,桃花眼本就含情,如今更是誘惑她一般,流光潋滟,配上他豐神俊朗的容貌,看一眼都讓人不由自主臉紅心跳。
戚念也不能例外。
神思搖晃間,她終于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再一次鄭重地搖了搖頭,想了想,給了他一個理由:“你自己不要我了。”
紀遲有些好笑地問她:“哪不要你了?我怎麼記不起來。”
盡管早就知道紀遲從來無所謂臉面,但戚念還是再一次被他的厚臉皮折服,忍不住強調:“就是你說不要我的。”
“是嗎?”紀遲唇角噙着笑,面不改色地裝着傻,“我還以為,是你不要我呢,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
讓他幾乎把臨城翻了過來,都沒找着她的蹤影。
戚念平心靜氣地反擊:“是你先說那些話的。”雖然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
不告而别确實是她的問題,但如果不是他心意已定,她又何必如此。
看見戚念急了,紀遲不再争辯,無奈地笑着應下:“好,都是我不好。”
他低聲下氣地哄她:“以前年紀小,玩習慣了,沒想過那麼多,也沒想過以後,是我的錯,好不好?”
紀遲是真的沒想過那麼多,他甚至從未考慮過未來種種,隻覺得戚念已經在身邊,還有賽車可以玩,就很不錯,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沒想到戚念會因此跟他生氣,恰巧有個要緊的比賽,他本想拿個冠軍再去哄她,卻出了意外。
出院的時候,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小埋告訴他,戚念生他氣,根本沒來醫院看過一眼。
那晚,他不顧剛出院的身體,不顧旁人的死勸,灌了一瓶又一瓶,雙眼紅得吓人,也還是沒能忘記她的名字。
他丢了個要緊東西,可是痛徹心扉的感覺,是慢慢漲上來的,跟潮水一樣,在心口盤桓着,揮之不去。
像一根玫瑰花刺,精準地刺在紀遲胸前的最柔軟之處,凝成一點朱砂紅,從此甘之如饴。
……
戚念不由自主地避開了紀遲灼灼的目光,生怕多對視一秒,她就會溺在那片深潭裡,萬劫不複。
她有那麼一瞬,鬼使神差地就想上前抱住他,可是終究沒有。
為了不讓自己出神,戚念攥住了自己的掌心,指尖用力得有些發白,一向沉靜的雙眸此刻慌亂了幾分,雙唇緊抿着,有些委屈的模樣,好像在做什麼為難人的選擇題一般。
紀遲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疼得不行。他放緩了聲音,耐着性子:“你要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好不好?”
戚念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神色稍微放松了些許,被欺負了一般,眼波盈盈地仰着臉看他。
紀遲心頭一疼,歎了口氣,問她:“最後一個問題,答完就不說了,行不行?”
戚念點了點頭,安靜地等着他問話,散落的發絲在風中揚起,本該妖冶萬分的模樣,此刻卻乖巧安靜得像櫥窗裡的洋娃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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