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汐更咋舌了,這姓塗的開了天眼不成,竟一早就知道他們在這人群之中。
而且這一道擺的,誰都沒有準備。
十四爺隻肅着臉眄了眼那兩婦人,便已把她們給吓跪了,紛自磕頭求饒,就怕真給押到衙門裡去。
十四爺猶豫着說:“不論公也行,之前你們的人騷擾了這家鋪子的哪些客人,還折成銀子賠償給人家,這事兒便算是私了了。”
塗善餘對着衆人補充起來,“早前有受風華樓姑娘騷擾的諸位,房媽媽在這兒賠禮來了,每人一兩銀子不多,還請大家海涵原諒。”
這個場控的,杠杠滴。
圍觀群衆一瞬就攆過去把那二人給圍了起來。
甯汐甚至還從風聲中聽到句把沒下限的話,譬如銀子我可以不要,今晚讓我上如姑娘房裡過一夜吧房媽媽……
事後,塗善餘向十四爺遞交了這些日子以來的賬簿,可以說是詳細到了指甲縫。
十四爺邊看賬簿邊看塗善餘,沒想到奉宸院裡還藏了這等會計人才。這賬做的,竟是一點不比戶部、會計司的老手差。
“就你這功夫,為何要屈居在奉宸院裡當一個小小的苑丞,便是戶部侍郎也承得起。”他這可不僅僅是賬面上做的漂亮,而且還沒有昧去分毫。他們這個賬,看着簡單,其實是有很多地方可做貓膩,如果是在允許的範圍内,十四爺是不打算去過分追究。
塗善餘笑着擺手,“奉宸院他輕松啊阿哥。”隻一句話,就把自己懶惰的本性給展露無遺,“您别看戶部侍郎官階高,拿的俸祿是下官這個苑丞的好幾倍,可那又怎樣呢,就現今的左侍郎韓譽,隻比下官長了三歲,頭發卻都半白了,聽說身子也不太好了。”邊說邊搖頭,誰稀罕這樣的位高權重呢。
十四爺睨着塗善餘,“你就不怕爺去皇上跟前舉薦你。”
塗善餘更笑了,“阿哥您想想,一個在苑丞上紮了近十年的小吏,皇上能相信他有大能耐。說不定還要以為這是阿哥您的私心安排呢。”也就是說,哪怕你這個親兒子去舉薦了,你老子也不信,到時候别再被懷疑是在安插自己人,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十四爺想了一通,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不過還是忍不住搖頭失笑,“賬簿做的很好,至于盈餘的銀子,”看了眼甯汐,帶着商量的口氣,“不如就先存在錢莊裡。”
甯汐沒異議,“就聽阿哥的。”
料理完這些事,十四爺看天色還早,提議道:“要不你回去看看你爹罷,就當是給他報平來了。”離京那天的情景,十四爺是有看到的,想他雖貴為皇阿哥,卻從來也沒得過如此父愛,也挺羨慕甯汐的。
甯汐沒有推遲,在十四爺的陪同下往城南去了。
清代人陳康祺曾在《郎潛紀聞》中說道:北京中城珠玉錦繡,東城布帛菽粟,南城禽魚花鳥,西城牛羊柴炭,北城衣冠盜賊。這是巡城禦史的口頭禅,也可以讓外來之人能夠更快的了解京城的一句諺語。
甯汐家住城南富水街三岔胡同,雖不在富貴圈内,好賴還算是個城裡人。她憑着記憶找上家門,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也沒高闊的門楣,兩進的小院,也挺溫馨自在。
就是原主她娘走後,渣四海也不怎麼捯饬家了,不僅是大門上門漆凋零,院牆多處也出現了破敗的迹象。
甯汐倒沒覺得有什麼可寒碜的,十四爺卻連着說了幾次挺好的挺好的,生怕甯汐會自卑似的。
甯汐也不搭理他,裡外叫了個遍,也不見渣四海的蹤影,便說了句,“八成又上酒館吃酒去了,奴婢上隔壁去說一聲。”其實留個紙條給渣四海也行,但是原主父女沒少受隔壁胡嬸照顧,難得回來一趟,總不能假裝沒回來過,過去問個好,留下點銀子都是心意。
十四爺倒沒多說什麼,甯汐走到哪,他跟到哪。
隻是叫了半天門,胡嬸才支支吾吾出來,一看到甯汐,攏着鬓發的動作都頓住了,裂着嘴笑道:“是汐兒回來了呢。”
“哪呢哪呢在哪呢。”後面一個連褲腰帶還沒系好的糙漢子就這麼攆了出來,而後才想起自己的處境,頓時尴尬的臉都紅,“汐兒,爹這是,這是……”真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十四爺哎呀一聲,怎麼撞上這檔子事兒了,趕緊背過身去。
甯汐卻表示理解,“是女兒回來的太突然了,”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給胡嬸,“我爹他不會管帳,這銀子,胡嬸您就代他管着吧。”然後再看了看渣四海那張羞紅了的老臉,“行了,您二位繼續哈,女兒還要趕回宮裡去,下回有機會再出宮來看望二位。”拉着十四爺就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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