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别人強硬的指揮,這對于精靈王格羅瑞爾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像這樣躺在騾車上枕着麥稈這種事情他有沒有想過。
他有些睡不着。
尤其是昆狄那個家夥躺在騾車的木闆橫駕座上用帽子遮着臉發出那種細微的鼾聲的時候,格羅瑞爾就有一種爬起來把他丢到篝火旁邊去離自己越遠越好的沖動。但是他還是沒這麼做,年輕的精靈王側過頭去,卻看見那個人類的女孩盤腿毫不在意的坐在草地上用匕首削木棍,嘴裡還咀嚼着什麼。
這似乎是她在晚上保持清醒的方法。
雖然他不喜歡她——她活像是個頑固的矮人一樣,頑固,強硬,不講道理,粗魯——一切不能被加在他認知裡“女性”這種存在上的詞語她都占全了。
但是她始終是個女孩子。
讓一個女孩為他守夜?
格羅瑞爾的自尊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雖然他從來未曾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而且昆狄那種細碎的呼噜聲,身邊蚊蟲的嗡嗡聲都讓他非常的懷念自己城堡,自己房間裡柔軟的床鋪以及那能将蚊蟲擋在外面的紗帳。
精靈的血可能不那麼讨蚊蟲的喜歡,因為他們常年吃素——相比之下那邊那個姑娘似乎更加合這些吸血的小玩意的胃口。
所以卡莉法的身邊随時都帶着能夠驅散蚊蟲的香草——雖然叫香草,那味道卻并不怎麼讓人覺得舒服,甚至會讓格羅瑞爾忍不住想捂住鼻子。
卡莉法盯着手上已經快要被削成細細的木簽子的樹枝,丢掉它然後換了一根,她靠着這種方式來集中注意力,一不小心就會割破手指。
她的手上都是細細碎碎的各種細小的疤痕,老繭,“完全不像個姑娘的手”,這是木庫老爹對她的評價。
卡莉法搖了搖頭,“姑娘的手”,他說的是那種坐在閨房裡,手上捧着書的大家閨秀,不是她這種從山中爬出來的野孩子。
她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綿延的群山,看着炊煙袅袅的村莊,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卡莉法”——來自山中。
一道身影擋住了火光,她微微眯起眼睛,“還沒到換崗的時候呢。”她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精靈王,後者卻自顧自的丢下手上的麥稈編織的坐墊,然後坐了上去。
大概一杯茶的時間之前那麥稈的坐墊還隻是一堆被束在一起的雜亂的麥稈。
“你……自己編的?”卡莉法挑眉掃過他那看上去白嫩水靈的手指,難以想象它們像是靈巧的農家婦女一樣編織麥稈把它們變成像模像樣的坐墊。
格羅瑞爾斜過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質的問題,他斜過眼睛看人的時候自帶着一種讓人覺得火大的鄙夷感。“我試着把那邊那個睡的死死地達爾克叫起來。”
但是他顯然失敗了。
昆狄抱着他那困麥稈睡的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你純粹是睡不着吧。”卡莉法嗤之以鼻,她能夠想象的,錦衣玉食,睡的床鋪滿絲綢的上位者,讓他像是昆狄那樣抱着麥稈睡覺簡直就是折磨。
也許這一路上的所有衣食住行對于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想到這裡卡莉法莫名的覺得有種奇怪的爽快感。
好像精靈王覺得不舒服對她來說會有什麼益處一樣,俗稱幸災樂禍。
“我得快。”她聽見那美得讓星辰失色的精靈這樣輕聲歎息道,“那瘢痕無時無刻不再侵蝕我的身體。”
“為什麼不派你的臣民去昆澤爾。”卡莉法擡起頭來問他。
“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左眼是怎麼回事,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我要親自去昆澤爾。”精靈王這樣回答,事實上在出事之後,他多次以精靈特有的方式聯系北方的昆澤爾,對方卻渺無音訊,他的信息石沉大海。
甚至泛不起一點水花。
他想起辛南的話,禍起于北方,而且那個家夥……看上去像是個露邁拉。
昆澤爾的女王也是個蒽缪精靈,同時也是辛南的祭司,辛南會庇護她和她的露邁拉子民——在三千年前的法拉貢之戰中,蒽缪精靈們損失慘重,他們退居到大地一南一北的兩片富庶的土地,也就是如今的王之森以及昆澤爾。
也就是三千年前,精靈讓出了他們的生存空間,矮人們在大陸上興盛了起來,取代了精靈,活躍的占有着,利用着這個世界的一切。
而精靈對于這些取代了他們的矮小又在精靈們的眼中顯得那樣頑固,粗魯的後繼者們,并沒有多少好感。
三千年,這正好是一代精靈的壽數——卻很少有精靈真的能存活那麼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總是在一千多歲的時候就選擇前往塔爾蓋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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