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符雲昌縱身落地,加入了戰局。他一邊下狠手揍人,一邊回答道,“我宰了幾個礙事的,抛在水上浮着,踏過來的。”肖讓聽罷,隻剩無語。兩人皆不再多言,專心應戰。那一群官兵本是專司火炮,哪裡能招架肖讓和符雲昌兩人,不消多時便倉皇落敗。符雲昌看着局勢大好,心頭暢快非常,縱身輕躍站在了一門火炮之上,笑道:“待老子我拆了這狗屁玩意兒!”他話音未落,肖讓擡腿直踢他的腳踝。符雲昌猝不及防,重重摔倒,臉狠狠地磕在了炮筒上。他捂着鼻子,正要開罵,忽覺數支羽箭險險從發梢掠過。他立刻明白了過來,翻身下了火炮,小心注意着局勢。這時,旁邊的一艘官船慢慢靠近,船舷之間距離一丈之時,數名男子躍了過來,加入了戰局。符雲昌一眼看準了其中一人,喊道:“喲,狗官,怎麼親自出馬了?”他這話所指的,除了趙志博,不做他想。到了此時,趙志博依然一臉兇狠,他望着這兩人,厲聲道:“大膽匪類!你們這是要造反了麼!”“造反?明知道王爺在島上,還敢放炮,我看你才是造反!”符雲昌不客氣地罵回去。趙志博冷冷一笑,回答道:“本官當然知道王爺在島上,方才一大群黑衣賊人混上了岸,企圖對王爺不利。本官這才出此下策,放炮威吓。你們竟敢擾亂炮船,想是與賊人一夥!還不束手就擒!”“呸!這時侯還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符雲昌憤然出手,攻向了趙志博。出乎衆人意料的是,這趙志博看似莽夫,一手功夫倒是靈巧的很,竟與符雲昌打得難舍難分。想來他能領兵圍島,多少有些能耐。肖讓見狀,迅速處理完其餘的人,加入了戰局。符雲昌大為不滿,道:“姓肖的,别跟我搶!”肖讓笑了笑,答得氣定神閑:“哪裡是搶,隻不過想早點收拾完,我好去沐浴更衣。”符雲昌冷哼一聲,不再理他。二對一,自然占盡上風,趙志博察覺局勢不對,心裡暗暗忐忑起來。符雲昌見他露怯,下手愈發狠辣,招招欲置他于死地。但每每招式到時,偏又被肖讓化解。一來二去,他怒上心頭,罵道:“姓肖的,你想怎樣?”“不怎樣,隻想抓活的。”肖讓含笑,悠然道。“哎呀,我竟忘了這事!”符雲昌點點頭,冷然對趙志博道,“哼!倒要抓了你,好好拷問拷問!”趙志博心裡慌亂,強作鎮靜道:“本官豈會受你們這些宵小威脅!”肖讓聽了這句話,搖頭笑道:“讓人開口的法子,我師姐可知道不少呢。”趙志博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從雨色中走出的妖媚女子,雖無十分殺氣,也未見危險之處,但她眼中的不可一世,卻叫人打從心底裡膽寒。梅谷二字,即便在廟堂之上,亦讓人敬畏。趙志博多想一分,心就灰一分,而此時,因炮襲停止,南陵王的援軍行船而來,漸将趙志博的船隊包圍。肖讓望着他,笑道:“事已至此,何苦頑抗……”符雲昌有些不耐煩,“姓肖的,别跟他多啰嗦,待我擒下他!”此時此刻,趙志博已知氣數,但一念頑固,讓他不肯輕易放棄。他且戰且退,突然,腳跟磕到了什麼。他側目一瞥,心頭一震。那是填充火炮用的黑火藥,用木桶密密封着,一桶桶擺在船尾。他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卸開符雲昌的招式,轉身一掌劈開了一隻木桶,随即騰躍而起,取下一旁的火把,砸了過去。一切不過須臾,符雲昌甚至還沒明白他在做什麼,眼見趙志博似要逃跑,他正要追擊,卻被肖讓一把拉住了後領,抛了出去。符雲昌愣住了,呆呆看着肖讓踏步船舷,騰身而起。轉瞬之間,火藥爆燃,轟然炸開。火光和黑煙瞬間籠罩,掩去了一切…………雲蔚渚上,俞莺巧趕回弄珏山莊,确認衆人無恙,又将火炮之事傳達給了王爺之後,便默默巡守。期間,倒也有幾個有能耐的黑衣人近了山莊,但對付起來倒也輕松。聽炮襲的聲音漸漸零落,繼而轉為安靜,她忐忑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了下來。也是,肖讓的武藝強她許多,哪裡需要她來擔心呢?況且前線還有符雲昌、虎蛟幫幫衆,說不定此時連她爹爹與王爺的援軍也一并來了,一艘炮船又有何可懼?一切終究能平安落幕……但願傷亡不多……她正想着,忽聽一聲轟響,與炮襲不同,那聲音沉悶而厚重,直撼内心。她惶然擡頭,眺向炮船的方向,隻見那一方夜空被火焰燃亮,滾滾濃煙,鋪天蔓延。不知為何,她心頭一緊,怔在了原地……☆、轟響過後,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空寂。耳中,嗡嗡作響,微微發痛。驚呼、喊殺、喝罵,尚悠悠回蕩;樹木燃燒之響、船行水流之音,仍聲聲在側。但一切,卻都如此遙遠模糊。種種混亂似乎都被這一聲轟響掐住了咽喉,漸趨滅亡……待俞莺巧從怔愣中回複過來,才發覺自己心跳如狂,還微微發着抖。她閉目定神,深深吐息了幾次,方才平靜。思維清晰之際,她也大緻明白了因由。從方才開始,就再也沒有聽到一聲炮響,想是炮船已毀,那轟響大約是由此而來。事實也正是如此。不消多時,南陵王的親兵便駕船登島,直往弄珏山莊而來。說來好笑,衆人一路上還遇上了不少陷阱機關,費了好些功夫。待衆人彙合,南陵王便親自領兵,迅速控制了局勢,更以風卷殘雲之勢搜尋逃竄的逆賊。殘火燒了一夜,待到黎明之時,方才滅盡。島上到處彌漫着青煙,混着晨霧,倒有幾分詩情畫意。俞莺巧忙碌了一夜,好不容易局勢平靜,她卻無心休息,與他人招呼了一聲,便往湖岸而去。南陵王的親兵雖到,卻未見俞濟遠的身影,讓她不免有些忐忑。昨夜前來的虎蛟幫衆,也未現身,不知是否安好。符雲昌也不見回來,不知是不是還領着人交戰。還有,肖讓……從昨夜開始,她就有些後悔。而這份悔意,随着時間的流逝不斷加重,到了現在,已成了愧疚。她不該離開他身旁,更不該讓他代自己涉險。若見了他,必要好好道歉,更要好好道謝才是。另外,他素喜潔淨,這一夜遭了不少罪,隻怕少不得要抱怨。不論如何,必要盡力安慰補償才行……她想到這裡,輕輕一笑,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待到湖岸,她一眼就認出了空地上站着的人,登時喜不自勝,她飛奔過去,出聲喊道:“爹!”俞濟遠本在對手下交代事項,聽得這聲呼喚,頓展笑顔。他回身迎向了俞莺巧,道:“巧兒,你沒事吧?”俞莺巧含笑點頭,應道:“一切都好,爹爹這邊如何?”“沒事。”俞濟遠說着,看了旁邊一眼,笑道,“多虧了佟幫主仗義相助。”佟昂就站在一旁,看着這父女重逢的場面,他笑吟吟地點了點頭,也沒插話。俞莺巧抱拳行禮,權當緻謝。她又看了看四下,問道:“爹爹可曾看見我的兩位朋友?”眼看俞濟遠似有茫然,她又笑望向佟昂,“佟幫主應該見過吧?”被問到這句話,佟昂的臉色忽然一沉,遲疑着不說話。俞莺巧有些不解,正要問時,卻見不遠處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符雲昌。說來奇怪,跟着他的人,并非弄珏山莊裡的客人,也不是南陵王的親兵,更不是安遠镖局的镖師,而是虎蛟幫的幫衆。一行人皆是全身濕透,更沾染着煙灰污泥,看起來甚是狼狽。符雲昌似乎還另有傷在身,衣衫之上,隐隐透着血色。他緊蹙着眉頭,冷着臉色默默走過來,一見到俞莺巧,他不自然地停了下來,怔怔地沒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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