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屈氂得知漢武帝下旨,把鈎弋宮改為堯母門的時候,連忙坐着馬車來到了李廣利的府邸。
“你已經知道皇上升鈎弋夫人為婕妤,授以堯母稱号?本來皇上對太子就不滿,昌邑王剛剛有點希望,卻又冒出來一個新皇子劉弗陵,這如何是好呀?”
李廣利也皺着眉頭,“是呀,我也正在為這一件事情煩心呀,你坐。”
劉屈氂跪坐下來,兩人對面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擺滿各種吃的。
“皇上年老體弱,在世的日子怕是不會太久了,現在你是大将軍,雖然勢頭如日中天,但陛下始終沒有封你為大司馬,上面有我堂弟壓着,而且隻怕衛太子一繼位,你更是不行了,我這堂弟還是太子太傅呢。”
劉屈氂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我兩家是肉連着肉,咱們不能讓他當了未來的皇上。”
劉屈氂是李廣利的姐夫,他們有聯姻,故而親近。
“何不趁着皇上和太子矛盾越來越大,衛青已經死了,衛家勢力大不如前,這就是機會呀,何況陛下對李夫人的感情念念不忘,再者,目前朝廷論軍功方面,除了我這堂弟,何人比得過你,他深居簡出的,前幾年還因為李陵的事情,被陛下訓斥了……”
劉屈氂說了半天,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我能當上丞相,那對昌邑王就更有利了。”
好家夥,說來說去,他是想當丞相呀,這小算盤,打得賊精賊精的。
這個時候,李廣利站起來了,“我想來想去,覺得皇上升鈎弋夫人為婕妤,授以堯母稱号,不是一時沖動,怕是大有深意。
我看皇上是對太子早有不滿了,甚至連大司馬也有,這就是機會,隻是我們這大司馬,一貫會躲,像是泥鳅一樣,滑不溜秋的。
唯一擔心的是現在陛下還沒有下廢太子的決心,我們必須要多籌備幾手,穩操勝算呐。”
劉屈氂也站起來了,稱贊道:“将軍高明,皇上總說子不類父,其實就是對太子不滿。”
李廣利冷哼一聲,“哼,皇上要是對太子都看不清楚,那他還算什麼明察秋毫呀。”
“那……那你說這往下,咱們該怎麼辦呢?”
“把單數變成雙數,先聯合其中一家,幹掉另一家,劉弗陵太小了,還在吃奶,一旦太子倒掉了,我們的機會最大。”
“大将軍的意思是聯合鈎弋弄倒衛家?”
“那是!”
“可是鈎弋夫人哪裡,誰又能說得上話呢?”
“蘇文和江充!”
“大将軍高明!”
“來,喝酒!”
“哈哈!”
……
這邊李廣利和劉屈氂大口喝着酒,大口吃着肉,摟着美人看着歌舞,相互商量着,怎麼更往前一步,好會享受呀。
而另一邊在匈奴的蘇武則截然不同,蘇武遷移到北海後,糧食運不到,隻能掘取野鼠所儲藏的野生果實來吃。
他拄着漢廷的符節牧羊,睡覺、起來都拿着,以緻系在節上的牦牛尾毛全部脫盡……
在北海的冰冷深處,他孤獨地牧羊,身影在荒蕪的草原上顯得格外瘦弱和孤獨。
凄風苦雨中,他在破爛的帳篷裡,手持破舊的旌節,凝望着遠方,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無盡的哀傷和期待。
蘇武的雙手粗糙且被寒風凍得紅腫,他放牧着那群瘦弱的羊群,為了生存而努力。
他的衣物破舊,食物匮乏,每一天都仿佛在掙紮在生死邊緣。
然而,即使在這樣的困境下,蘇武仍然堅守着他的信念和尊嚴,他的脊背始終挺直,眼神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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