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澄隻得作罷,其實沈芫哪裡就缺了圍脖,紀澄也看到了來請沈芫的丫頭跟她遞了眼色,紀澄知道她們有事兒不好叫自己知道,便也識趣地不跟去。沈芫一走,紀澄自然要忠人之事,那雪狐機靈得緊,紀澄下了馬一路跟了許久,才在一處殘雪堆旁邊找着它。紀澄想着這等罕見的毛無雜色的雪狐若是皮子上留了箭洞可就不美了,舉起箭便指向了那狐狸的眼睛。那雪狐在紀澄舉箭的同時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四肢一蹲發力就往前沖。在晉地時紀澄可沒少打獵,幾乎每年秋天都去的,哪怕是最近這幾年,也是沒有落下。是以她早就算到了那雪狐的動作,一支箭筆直射出,剛剛好就射進了那雪狐的眼睛裡,隻聞一聲慘呼,那雪狐當時并未斷氣兒,掙紮着跑了幾步,一頭撞在樹幹上,這才倒在地上不再動彈。&ldo;原來阿澄不僅騎術精湛,連箭術也如此出神入化。&rdo;沈徹的聲音從紀澄身側傳來,明明是贊譽之音可是被初冬的寒風包裹之後,就讓人覺得刮着耳朵疼了。或者,沈徹這人說話一直就刮得紀澄耳朵疼。紀澄收了箭轉身看向無聲無息就到了她身邊來的沈徹,這人神出鬼沒慣了,紀澄雖然不知道沈徹的功夫有多深,但卻也明白他是有武藝的,輕功也是出神入化呢。&ldo;徹表哥。&rdo;紀澄甜甜地喚了一聲,直屬上司嘛總是要恭敬地捧着才好。不過是短短的寒暄,紀澄的心裡已經是千轉百回。昨日發生的事情,紀澄還在思量,并未通過南桂傳信給沈徹,而沈徹此刻突然出現,紀澄可不相信是什麼偶遇,她琢磨着沈徹這狼狗是嗅着味兒了,她都不願意将沈徹比喻成狐狸,瞧瞧眼前那隻雪狐多可憐,而沈徹可是随時随地都想着吃人的。&ldo;是要做圍脖麼?也虧得你箭術精準才能保全整張皮子。&rdo;沈徹閑聊道。秋獵意(中)紀澄也配合着他,反正他們這種人向來都是不肯直奔主題的,&ldo;正是呢,芫姐姐想要一領雪白的,可巧今日就遇見了,徹表哥今日可有什麼收獲?&rdo;紀澄一邊說話一邊重新拉弓搭箭射射向了那雪狐的另一隻眼睛。真是個狡猾的小東西,隻是重傷而已,卻躺倒裝死,若非紀澄一直留意着,指不定就被它給跑了。若是換了别的姑娘在這兒,隻怕要指責紀澄心狠手辣了,那狐狸明明已經倒下了,怎的還要補箭。紀澄心裡想的卻是,可千萬别讓它掙紮着跑起來,把上好的皮毛給蹭壞了。紀澄自然也懂自己這番做派顯得十分殘忍,落在沈徹眼裡作為姑娘家隻怕減分不少,可若是身為他的下屬或者合作者,紀澄這樣的反而更讓沈徹放心,更會覺得她有利用價值,也就不會輕易欺負或者放手。紀澄在沈徹眼裡可不就跟那狡猾的雪狐一般麼,虧得沈徹看中的是她的狡猾,而不是她的皮毛,要不然紀澄恐怕是難以萬全了。卻說沈徹在紀澄問她可有收獲之後,目光在紀澄身上短短地掃了一息。紀澄今日穿的是柳綠地攢茉莉花簇紋的四開襟騎裝。騎裝比平日裡穿的襦裙可要來得緊身許多,那兩掌款的束腰将紀澄的纖腰描畫得如楊柳般易折,因着為了方便,紀澄今日并未佩戴任何玉佩、荷包等,反讓人所有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她那高聳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上。從左右的開襟出隐隐露出雪白的束腳細绫褲,因風吹着,褲子上的紋路緊緊貼在腿上,就将那一雙筆直而緊實的修長大腿也給描繪了出來,看得人直吞唾沫。沈徹當然沒有如此急色,眼神不過逗留一息便落在了紀澄那瑩潤玉白的臉上,生得那樣玉潤的甜白,比她袍子上那茉莉花簇還來得細膩雪白一些。這等容貌加上這等身段,若是再有些男女勾當的手段,那真真兒堪稱尤物了。&ldo;還未成尋得獵物。&rdo;沈徹回答了紀澄的問題,&ldo;你額上的傷是王嫔娘娘弄的?&rdo;&ldo;是。&rdo;紀澄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傷痕。&ldo;待會兒我讓南桂給你拿藥,不會留疤的。你倒是恨得下心,這樣細嫩的肌膚也舍得作死的磕。&rdo;沈徹道。紀澄的睫毛飛速地眨了眨,她原本以為是自己感覺出錯,卻沒想到原來沈徹真是有&ldo;調戲&rdo;自己的打算,紀澄心裡難免多了絲鄙夷,按說他們這等關系本不該牽扯更多的私人情感在内,否則很容易生變,沈徹肯定是心知肚明的,卻還這樣說話,是笃定自己就會拜倒在他腳下,從此忠心不二地将紀家賣給他?亦或者他就是這麼個貪花好色的本性,自己也無法抑制?紀澄聞言又摸了摸那傷處,似羞非羞地輕輕抿嘴笑了笑,仿佛很是受用沈徹這等關心的話。&ldo;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rdo;的道理紀澄當然是很懂的,很順溜地就開口道:&ldo;徹表哥,關于王嫔娘娘的事兒我有話跟你說。&rdo;紀澄壓低了嗓音往沈徹那邊走了兩步,兩人并肩而立。&ldo;原本今日沒遇着表哥,晚上我也會讓南桂給你傳信的。&rdo;紀澄道。這話是真話,隻因昨夜紀澄想了一天都沒能想出最妥帖的法子可以一舉除掉沈徹和王悅娘二人的,也就隻能作罷,退而求其次,弄死王悅娘也行。沈徹似笑非笑地挑眉,&ldo;也不必總是晚上,阿澄是我的表妹,即使白日裡到九裡院來尋我也極尋常的。&rdo;紀澄眨巴眨巴眼睛,一時沒能立即反應出沈徹這話是什麼意思?帶着那麼點兒暧昧的調笑,卻又似乎是在很正經地暗示她,很多話其實是不必通過南桂傳遞的,除非是晚上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再走密道?一想起密道,紀澄又為自己的小命添了些擔憂,沈徹向自己敞開了那麼多的秘密,放她自由的可能性還能有多少?其實倒不是說沈徹的危害性有多大,隻是紀澄如今就是戴了緊箍咒的孫猴子,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紀澄遲緩了片刻才回答道:&ldo;是我想左,舍易求難了。&rdo;沈徹點了點頭,邁步往前走,紀澄慢了他半步一起前行,獵到的那隻雪狐自然有等會兒就會跟上來的南桂收拾。借着這個機會,紀澄&ldo;老老實實&rdo;地把王悅娘的打算都說了,隻是隐瞞了一條,那就是是紀澄提議王悅娘放棄沈禦而選擇對沈徹動手的。沈徹聽完沒說什麼,隻側頭沉默地盯着紀澄看。紀澄知道他疑心什麼,心裡暗罵沈徹這人的腦子可真夠精明的,但話已經出口,紀澄就不能做賊心虛地自己先低頭,隻好由着沈徹看。她自己也盯着沈徹看,生怕洩露自己的心思,于是便數起沈徹那睫毛的根數來。&ldo;阿澄,你知道嗎,你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裝腔作勢,平日裡你是不會跟我這樣對視的。&rdo;沈徹道。紀澄心裡大呼壞菜,原來她還有這樣的毛病,可惜她以前都沒發現,倒是多虧沈徹提醒了。&ldo;徹表哥是不信我說的話?&rdo;紀澄略作生氣地道。&ldo;王嫔娘娘想要算計的真的是我麼?&rdo;沈徹問。沈徹既然問出了口,說明他心裡已經有底了,紀澄想不出這件事是哪裡露出了破綻,當時她和王悅娘周圍都沒人,又都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即使有人在旁邊窺視,也不太可能聽清她們談話的内容的。紀澄依然死撐道:&ldo;徹表哥這話問得真奇怪,你是未來的齊國公,她想要扳倒沈家,不是沖你動手又是沖誰?&rdo;沈徹輕輕一笑,那笑意裡無端扯出一股令人股戰的寒意來,&ldo;紀澄,我知道你聰明,可越是聰明的人也容易害死自己。想借我的手弄死王嫔?你這般厲害,不如我将你弄進宮,由你親自和王嫔鬥如何?&rdo;紀澄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沉默總比亂說話好。&ldo;說起來,你若是進宮咱們行事還更方便一些。以你的能耐指不定就能哄得我舅舅服服帖帖的,他如今年紀大了,比以前年輕的時候溫情許多了。若是你能誕下皇子,我可以給你打包票,我和沈家都會支持你的,你這樣聰明,一定能生出優秀的太子來。&rdo;沈徹道。紀澄還是不說話,但是臉上已經露出倔強的神色,沈徹的話真真假假,紀澄猜不透,但又怕他真的一狠心就這樣做了。&ldo;還跟我使性子嗎?&rdo;沈徹問紀澄。紀澄退後半步理了理自己的鬓發,嫣然一笑,&ldo;我知道自己沒辦法和徹表哥抗衡,但是徹表哥也别這樣逼我。紀澄賤命一條,你若是想送我進宮,那就送我的屍體進宮好了。&rdo;紀澄其實也知道沈徹這話很大可能是吓唬自己的,但是他敢拿出來吓唬自己第一次,若是她退縮了,那以後他就能吓唬自己第二次。沈徹連笑兩聲,似乎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似的。&ldo;你怎麼是賤命,你不知道把自己寶貴得多要緊。阿澄,你的性子我了解,即使我如今就将你送進宮,你也不會自殺,你心底或許恨透了我,可反過頭來也一定會來找我合作,将你送上頂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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