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隻憑心情。就像夏油并不理解他為什麼要上前挑釁,也不必弄明白:五條悟從來稱不上熱心,他更可能是被眼前所見觸動了某根神經,一時沒憋住才突發奇想上去和稀泥。
老陳爽快地準了五條的假,還連連吩咐他安心修養,千萬别廢了那雙手。夏油一時都分不清這老頭究竟看上五條哪點了——沒準還真是手呢,寶貝得要命。
“明天的預定就取消吧。”夏油娴熟地往五條手上纏繃帶,“等你傷好再說。”
五條當即不幹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我們又不用手走路,去幾個地方見幾個人能有多難。再說了,我自己想去,你還能攔住不成?”
這話倒是真的,夏油沒法攔他。
“行吧,”他把藥品收進抽屜,站起來:“出什麼事我可不管,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暖燈下,機箱持續發出嗡鳴,在書桌一角亮着藍瑩瑩的光。安德烈帶來的第一批器材已經投入使用,夏油與五條輪流校對了好幾次,确認初始程序沒有錯漏,便打算着手制作匹配的芯片。
但尋常芯片尚且不論,這種兼具由下而上與由上而下兩種運算邏輯的高精度作業難度極高,根本不是獨立個體能自主研發的東西。他們對正向邏輯尚有經驗,逆向版卻才接觸不久,許多根源上的理論并不紮實。
由此,夏油決定去尋訪大空洞内的芯片生産商,看看能不能從他們手上學到些東西。老陳雖并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到底也欣然應允,幫他們約好時間去某座工廠觀摩觀摩。
這一走,又過去一天。
位于十二号熔爐的芯片工廠頗具規模,生産線完整且嚴謹,規章制度一應俱全,乍看跟地表的普通企業沒太大區别。
車間裡的工人們身穿橙色制服,奔波于機械臂間。在這種自動化程度相當高的行業裡,活人的主要作用不外乎于調整參數、監督與應急處理。即便如此,數以萬計的産品依舊使員工忙得團團轉,八九個小時下來腳不沾地,幾乎挂在那些個锃亮的機器上。
五條高調地懸着一條胳膊,夏油隻能正正規規與負責人通報,讓這位黑黝黝的中年大叔帶他們進去。與地表相比,這座工廠終究還是髒亂差了許多,地闆與牆面遍布斑駁污漬,常年閑置的拖車幾乎跟地面鏽在一起,掰都掰不動。
“二位是想參觀哪個部門呢?”負責人态度還挺誠懇,“陳師傅沒細說,勞煩二位告訴我。”
想不到老陳這麼好用,夏油挑眉:“這裡有設計師嗎?隻要是做腦力活的就行。”
負責人:“沒問題。你們來得正好,頭部辦公室剛到休息時間,這會兒大家應該都在走廊上。”
說着,他們走上幾層樓梯,在一條豁然開朗的長廊前停下。
這地方四面敞亮,燈光從玻璃窗外透進室内,明亮而不刺眼。雖稱不上窗明幾淨,到底也還算舒适,聯排的幾間辦公室都開着門,不見多少灰塵。
據負責人所說,整座工廠内負責設計、校正、運營和管理的員工都在這兒了。他們或多或少是些身懷才能的落魄人,因生活所迫流落至此,所幸得以脫穎而出,成為這座高端工廠的頭部員工。
“年齡跨度很大啊。”五條調整墨鏡,“老的小的都有,我們從第一間開始?”
他的造型頗為獨特:墨鏡遮住半張臉、被石膏綁的嚴嚴實實的右臂高懸身前,任誰看了都像腦子不對勁的社會大哥。負責人從進門起就沒掩飾過詫異,囿于老陳在工匠圈内的名聲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小心翼翼地附和一聲。
夏油看破不說破,拉着五條敲響了第一扇門。
這些“文職”人員性格迥異,但大多友善。尤其夏油與五條皆談吐不凡、見識多廣,隻要某人不鬧,溝通從來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們稱自己為陳師傅手下學徒,對大空洞獨産的芯片感興趣,卻又不敢自己動手,遂拜托前輩們傳授經驗。遇上不好說話的,夏油就從背包裡掏出一個驅動铠,偷偷薅走重要零件再往桌上一放,着實效果驚人。
一天下來,他們在工廠混了個臉熟。身殘志堅的五條為二人搏得不少同情分——不論年紀大小,匠人總歸惜才。年紀大點的眉頭一皺,直接劈裡啪啦倒豆子似的講起經驗之談,夏油邊點頭邊記,到後來手都麻了,近乎機械性地動筆,也不管寫出來是什麼鬼畫符。
晚六點的鐘聲敲響,正在熱切讨論的五條停嘴,挂在夏油肩上打了個哈欠。全程高強度集中的損耗十分劇烈,夏油不知不覺出了一身大汗,心裡卻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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