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派了一個人過來,是東宮的内侍總管黃喜。”王永福回禀,“送來棉被一床、玉枕一個、太子常服三套、中衣五套、寝衣三套、鞋……”
宋羿仍覺着行李有些多,他微微蹙眉,最終沒說什麼,隻叫王永福将黃喜打發回去。王永福恭聲應了,他被安排進宗人府當差已有些時日,行事較之從前謹慎了許多。他揣度着楚王的态度,試探地将太子妃的信件遞給楚王:“殿下,奴婢聽黃公公說起,太子府内娘娘們因太子被禁足惶恐不安。”
宋羿成心找太子的麻煩,卻沒想要吓唬後宮女眷。他畢竟年幼,不曾想到此處。聽了這話贊賞地看了王永福一眼:“是本王疏忽了。”
宋羿來到慎思堂,見宋景昕軟骨頭一般歪在桌案前,口中銜着筆杆,桌面上鋪好的宣紙上隻寫了兩個字。他沒将腳丫子端到桌子上,算是已經很給祖先面子。宋羿還沒邁入殿門,宋景昕便聽見了聲音,當下歪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盯着他看。
宋羿背着手踱步向前,兩人一站一坐,堪堪視線齊平。“太子端正坐姿。”宋羿道。
“我……不!”宋景昕的身子又矮了幾分,自下而上對着楚王抛出個媚眼。
楚王不為所動,行至宋景昕面前,右手握着一把戒尺自身後伸出,砸向宋景昕左臂。宋景昕仍是一副懶懶的模樣不動,反手握住戒尺,楚王便再抽不出半分。“誰給你的權利責打儲君?”宋景昕恐吓道。
“本王是宗族之長,”宋羿道,“便是天子犯錯,本王也行得家法。”
宋景昕見唬不住孩子,堅持道:“少蒙我!”
“太子真是讀書太少,”宋羿放開戒尺,行至書案之前,同宋景昕面對相望,“看來太子不僅當抄《太祖訓》,應将《會典》一并抄了。”
那《會典》厚度堪比轉頭,驚得宋景昕坐得筆直,雙手恭敬地将戒尺還回宋羿手中。
宋羿重奪戒尺,卻沒繼續責打太子,反而自懷中取出太子妃的信:“本王不為難你,你先給太子妃回了消息,剛好打發黃喜一并帶回去。”
宋景昕接過信,見是太子親啟,隻覺莫名其妙:“黃喜來啦?好端端的,她給我寫信做啥?”
宋羿白了宋景昕一眼,直覺此人有病。卻見那人展開信件,口中嘀嘀咕咕:“她說東宮一切安好,叫本宮不必挂心。本宮早上才離了東宮,自然知道一切安好,就為這個寫信?”
宋羿翻了個白眼,催促他快些回信。心中暗罵宋景昕是個蠢材,太子妃與太子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不清楚太子犯了什麼錯,自然是擔憂自己受到牽連才寫信的,這麼簡單的道理竟然也不懂!
宋景昕被催得不耐煩,提筆在宣紙上草草寫下兩句話:“雖不知愛妻寫信所謂何事,仍感謝關心,安好勿念……”
兩個二傻子磨蹭了半晌,待得楚王拿着信件出來,黃喜已然被王永福打發回了東宮。宋羿将回信交給王永福,這太監辛苦跑了一趟,又得了太子妃一次賞,平白與東宮有了些交情。
王永福走後,太子妃急忙展開太子的回信,卻見寥寥數字,字字無情。太子妃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後笑了。既知棒槌安好,太子府的女眷們總算放下心來。
宗人府近來無甚事務,也無需宗人令坐守辦公。宋羿本打算将宋景昕關起來獨自思過,卻見他是個不安分的,若無人看管,怕是要鬧出什麼事情來。宋羿隻得先将慎思堂鎖了,回王府取了近日要讀的書和筆墨,再回到宗人府坐班。
宋羿平日用的桌椅都是量身特制的,此時用着宗人府内成人的桌椅,隻覺十分不适。他倒也無甚怨言,熟練地滑到椅子上,扶着碩大的桌案讀起書來。
宋羿讀書入了神,慎思堂内十分安靜。宋景昕寫了幾行罪己書,實在覺得自己行為端正,無甚可反思之處。他坐得腰酸,悄悄将筆擱下,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偷瞧宋羿手中的書卷。常年練箭使得他眼神甚好,竟将書卷中的文字一覽無餘。楚王小小年紀一臉假道學模樣,宋景昕也好奇這小孩津津有味讀的是什麼。
反向的文字難以通讀,宋景昕瞧了半天,隻覺得行文之間不似子集之類,倒像是平日裡常見的公文案卷。
宋羿感受到目光,回視過去問宋景昕在看什麼。
宋景昕忙收回長脖子,問:“皇叔祖讀的什麼書?”
宋羿不想他有此一問,竟将書本阖了起來,卻見那書封上并無書名,隻記下《卷二十三》。宋景昕覺着怪異,覺着宋羿正在掩飾些什麼。宋羿卻無慌張神色,淡淡道:“隻是前朝名臣緻仕後的筆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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