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濯隻道:“你到是越來越懂得人世間的各種妙處,我這神仙日子過得也沒有你這般快活。”
瀾澈隻微微一笑,眉目間分明是得意的,也不謙讓:“真君若是覺得此處尚可,不如留下來,你我二人一起遊玩、賞花、品茗,豈不是一件好事?”
瀾澈安排司濯在這雅舍住下,知他喜靜,倒是也不讓無關閑人來打擾。
他偶爾前來探讨修行之路上所遇的不惑法門,抑或是送來某名家文人墨寶觀賞,當然,最常帶來的還是難得的佳釀,常常不醉不歸。
山中無歲月,不知不覺又是百年,司濯即使是個閑散仙官,卻也有回天上去述職的時候。
臨行前二人于潭邊垂釣,已至深秋,片片枯黃的落葉飄于水面上,猶如瀾澈落寞的神情。
司濯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别,并不如何傷感:“你不必難過,若沒有離别,又是哪裡來的相聚?”
瀾澈一襲銀衣,平添了幾分憂郁的俊美眉目更是惹得人移不開眼睛,他眸子裡含着些說不明白的情緒:“真君你說是這麼說,等到下次你我相聚不知道又是幾百年後了。”
司濯啞口無言,确實,時間對于他來說并無甚意義,經瀾澈一提醒才明白,妖命有限。
妖物更是壽元上逢三渡劫,粗略一算,瀾澈的六百年天劫已經不遠了。
魚類向來不長命,瀾澈渡過三百年天劫已是不易,想來還有他帶下界來那壇王母禦賜百裡香的功勞,這次六百年天劫怕是不好過了。
瀾澈不知道他想什麼,還以為是默認了自己剛才的說法,情急之下竟拉住了他的手:“不如哥哥别走了,那神仙也沒有什麼好當的,你不也說我這裡分外快活嗎?你不如留下,和我結為夫妻,永生永世,豈不快哉!”
司濯大驚,這妖物明明是知曉男女之事的,從前也見過他與女妖尋歡,這幾十年來倒是沒怎麼見過了。原來竟然存了這般心思?!
他臉色一變,仙家氣勢不怒自威,自帶天罡之氣,發絲衣袂無風自動,眨眼睛遠去了十幾丈:“放肆!你怎敢口吐狂言說出這種話。瀾澈,我隻當你我有緣,今日看來緣盡于此,告辭。”
瀾澈卻不動,也未像往常般腆着臉皮道歉,立在原地眸色沉沉。
司濯失望透頂,撚了多雲走了不遠,終究是心軟他這天劫壽數,原是緣分一場,算是造化,他随意扔了件物品下去:“打擾多日,留下此物算是答謝吧。”
瀾澈站在潭邊看那月白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天際,這才蹲下-身去将那物品撿了起來。
原來是一個男子玉镯,通體碧綠,價值不菲,尚有餘溫。
此前他曾在司濯手腕間見過此物,碧綠色的镯子和白皙細滑的皮膚相映成趣,是一件司濯貼身佩戴的寶物。
作者有話要說:吓跑了。科科。
第6章第6章
司濯回了天庭,此去百年不表。
某日天際又雷聲陣陣,那位與他下棋的仙友還是沒能改掉愛看熱鬧的性子,又撂下棋局跑去觀望。這次不等他回來詳細的說說八卦,司濯不知不覺已經在數那雷聲。
第一次天劫乃是七七之數,此為第二次,大約應該是八八之數了。
等到那最後八道,雷聲一聲大過一聲,速度也放慢了許多,肯定是天道正憋着勁兒,要給妄圖逆天的妖修緻命打擊。
劈完了最後一道,天邊祥光乍現,仙友心滿意足看完天雷回到石桌旁,卻空餘了殘局,司濯已經不見了。
司濯其實是在最後三道天雷時出現在濯水潭邊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害怕那妖物命喪天雷之下。
好歹是自己一手點化的小妖,他可不想看見那妖物去死。
瀾澈身上皮開肉綻,赤-裸的精壯上身鮮血淋漓,他打着坐,撚的是靜心訣,這渡天劫除了道行全憑意志,要有一股逆天的意志!天道嚴苛,若是渡劫的妖稍露膽怯之意,怕了、懼了,必死無疑。
他如今道法小成原是不懼,卻小看了天道的威力,差點死于最後一道天雷之下。
那一刻萬念俱灰,眼看就要灰飛煙滅,卻聽腕間一聲脆響,那碧綠的镯子四分五裂落地,天雷也打完了。
金光中,瀾澈渾身傷愈,道行更進一層。
待他睜開眼,就模糊看見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正要從樹後隐去。
“司濯!”瀾澈喊道,又覺得不妥,“哥哥!”仍然不妥,咬牙道,“臨水真君!”
司濯無奈自己被發現,面無表情地從樹後走出:“何事?”
近百年不見,兩人目光一撞,彼此竟然都心跳如擂。
司濯隻當自己是被抓包以至于心情十分緊張,畢竟他曾說過緣盡于此這種話,誰料得了個神仙不該有的心軟病。這妖物如今比過去更加俊美妖異,身高八尺有餘,無端端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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