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小遠,你能背我五十米嗎?”因為不知從何摸出來的憔悴,任性偷懶的林琉還提出了這麼個要求。
席遠同意了,背着林琉走了三米後到了車上,時間短促得令人咋舌。
蘇立原掐滅煙,看了眼糊裡糊塗的林琉,歎了口氣。
休假的安排也與林琉在學校的生活有關系,他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苦澀。
首先,怪異的林琉與周圍的人沒有共同話題。這不是誰的問題。寄宿學校裡的人的神思也仿佛都被寄宿了,困在一間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裡不想外出,他們基本上都與宿舍裡的人交情,雛鳥情結一樣。另一方面,千奇百怪的林琉不想要與人交談。
專橫行事的也隻有憨乎乎的林琉而已,其餘的人絕跟不上他的腳步,林琉也趕不上志遠高中雄赳赳行進的大軍。
一天中午,班級準備唱勵志歌曲時,班長詢問要唱什麼,班裡的同學讨論不停。
趴在桌上的林琉耳朵一動,捂嘴呵呵低笑,耳朵尖的他聽到前方很多的人在說着一首歌——他剛好知道的一首,于是他想要與他們交流了。
“我知道,夜空中最亮的星!”林琉興高采烈地舉起了一隻手,吸引住了前面的人都往他那處閃閃躲躲地瞄。
手臂最高的林琉更加高興了,禁不住挺直了身闆。
剛想道幾句歌詞時,發現前面的人猛地又将頭扭了回去,慌慌張張,就像他身後出現了一隻能吃人的怪物。
“哈。”林琉放下手臂,回頭去看。王秀老師正提着包一臉愠怒地站在後門,看樣子是剛來學校就到班來了。
随着她怒氣的擴散,林琉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消失了,但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也沒有轉回頭去的自覺,仍具有孩童般的天真與淳樸,自熱而然地緊盯着王秀老師;但他具有貪玩的天性,幾秒鐘就受不了不同自然景物的單調地盯視,開始如同抓糖孩子的瞎搗鼓,探究着王秀老師。
他最先把握的不是單純的外在,這種觀測有顯出他是睿智的,具有乖覺的感知力。
林琉見到眼前的人的一對正常的眼珠,但他卻認為尋尋常常的眼珠子不正常——像細尾獴的黑眼珠,空洞洞的吓人,仿佛一轉就能凸出來,真切是個能吓壞人的怪物。
搓撚了下小手指,林琉心中浮現出古怪之情,像是倏然意識到在學校裡的壓抑窒息感是由這位從外面走進來的老師締造的。毫無疑問這是錯誤的,但懵懵懂懂的林琉由這一想法産生了對王秀的厭惡感,突如其來的厭惡感。
他還在思考。
疏離的視線不再直盯着王秀,他轉了轉身子,剔透的眼珠子晃了一瞬,看到了潔淨窗戶外的景象。
一時間,林琉呆笨笨的大腦袋裡有了對比:咄咄逼人、壓制蠻橫的王秀老師與明麗清新、鮮亮奪目的外界世界的對比,就像黑與白一般的刻意強調。
林琉疑惑地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王秀老師為何在短短的幾秒鐘内得到了他的厭煩與不滿。
結果這一歪頭,林琉沒有将他的疑惑倒出來,而是見到了王秀老師油膩渾濁的發絲——頭發緊緊貼着頭皮,仿佛河裡的漂浮物撈起來後一股腦地蓋在了她的頭上;白色的頭皮屑是污濁物發酵出的白泡泡。
它是那般的惡心,還帶了點緩慢地蠕動,卻讓看到他的林琉展露了清新的笑容。
笑容過後,突然多情善感的林琉又哀歎,為眼前的辛苦王秀老師哀歎,意識到眼前的老師與同學都承受着同樣的壓迫感,她的時間都交代給了這群高中學生。他又突然不讨厭王秀了,心中有了對她的尊敬。
到此便結束了,因為王秀老師抽搐着左臉頰不忍多說地看了林琉一眼,擺脫了林琉對她的桎梏,從後門走到前門,站在講台上。
眼前終于沒有人了,聰明的林琉摸摸小手指轉過了身,張大嘴巴跟着一群人唱着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聲音不高也不低,空明的像是存在于另一個世界的咕噜噜氣泡。
唱歌途中,林琉受剛才思索的影響,用詭異的眼神巡視着每個人的背影,有的人一掃而過、有的人細細看了兩眼、有的人在眨眼間掠去。
視線再過渡到窗戶,靜谧的是外面,教室内牛鬼蛇神、烏七八糟亂炖了一鍋,兩者都有趣,林琉又重現剛才的對比。
眨巴眨巴眼,他手一動,抓住了拂過的一片毛絮。
再擡眼,看到走到講台上疲憊的王秀和她猛然挺直的衰累背部。耳邊是一會嘶吼一會沉悶的聲音,仿佛正在用噪音震醒耳朵與頭腦。
锵然一聲,隔壁班有人在敲□□闆,哐哐哐,傳到了這裡,像是連在一起的數個腦袋炸裂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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