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之的心被剜走一塊,激動的将雙手攀住她的肩膀,語氣酸楚。
“你知道我今日的心情嗎?”
他深邃的眼眸裡有一種傷痛,“雲舒說暗衛失去了你的行蹤,我連忙就回了府,我甚至都不敢推開西廂房的門!我害怕你是不告而别。這幾日我也會胡思亂想,常常覺得你可能會去尋南宮玥。”
安歌無力的搖搖頭,滿眼心疼。
他放低姿态,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遞在安歌的肩膀上。
“當我看到西廂房所有東西原封不動的擺在原處,我又擔心是柳府,或是公主将你綁走,畢竟我派了十個暗衛去保護你,結果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很慌亂,派出所有人去尋你,甚至打算進宮裡求祖父相助,這時雲舒那邊傳來消息,成衣鋪的老闆娘招了,你換了一套衣服,還給了她五百文,從後窗溜走了。”
安歌沒想到自己小小的一個舉動,竟引出這麼大的風波,想張口解釋,被陸允之用手指封住嘴唇。
他的指頭此時有些顫抖,虛挨着安歌的紅唇,隻一瞬間,便離開。
“聽我說完好嗎?”
安歌乖巧的點點頭,袖中的小手無措的捏着裙角。
陸允之放開安歌的肩膀,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送雞蛋的婆子剛進府,就被雲舒發現她夜探青玉院,當時我還不知道她是南宮玥安插進來的人,所以沒有打草驚蛇,直到那日你跟我說完,我才聯想到她,之所以沒有趕走她,是因為我相信你!”
安歌小臉一紅。
陸允之臉上也有了羞赧之色,軟語道:“同時,也是想測試一下,你是否相信我!”
他苦笑,“顯然,你不信我!亭知他們翻遍婆子的細軟,什麼都沒有發現,問她什麼也不答,我又開始懷疑她會不會是别人派來的,于是給她上了刑,可是她還是一言不發,随着時間流逝,我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無數個你被人傷害的畫面,我甚至想去安遠侯府問他南宮玥要人!”
安歌再也無法鐵石心腸的站在原地,上前輕輕擁住他,他的腦袋靠着安歌的胸懷,得到了些許的平靜。
“最後,下人們在廚房找到了剩餘的幾顆雞蛋,我一看便知,是南宮玥要見你。”
他指向桌子上剝了殼的雞蛋,蛋清皮因為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已經有些幹掉,但上邊的字母還很清晰。
安歌抱歉極了,“公子,我知道錯了!讓你這麼擔心,我真過意不去!”
陸允之閉上眼,似乎也是自嘲,“我的腦子從國子學出來時,就一直嗡嗡作響,有無數個聲音在說話!當我知道,你也許是去見他時,反而松了一口氣。可是,我的心一直在下墜,一直在下墜,它掉下萬丈深淵,讓我無法呼吸。”
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閉上眼睛才能毫無保留的将心裡話和盤托出。
“可是,又有人報,南宮玥今日在宰相府赴宴,酉時初才離開,當時我感覺自己要瘋了,我審問小丸子,派人去幽蘭府,我不知道天下之大,你究竟在何處!我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你有危險,我絕不會原諒自己。當你站在院子中間,平平安安的回來,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我的心告訴我,我再也不允許你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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