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島高臣目前在港口黑手黨的醫療部裡住着,算是高層都心知肚明的半軟禁狀态。
老首領現在看他很不順眼,不過已經有一個天狗叛逃在先了,西島高臣這事起碼目前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為了維護港口黑手黨的穩定,老首領直接把這事定性為“手段拙劣的離間”,下令禁止任何人再談論這件事,同時依然表現得對西島高臣很信任的樣子,非常關心他的傷勢。
老首領其實恨不得西島高臣因傷勢過重直接去世,但是現在不行,裝還是要裝一裝的,于是他給幸久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治好西島高臣,讓他能親自去追查那些陷害他的人,還自己一個清白。
“不管事實如何,這件事就是這樣,也隻能是這樣。”老首領恨恨地說道,“讓他自己去追查,或者讓他自己去掃尾,無論如何他都得拿出個有理有據,堵得上所有人嘴的說法來。”
幸久托腮思考着,對老首領的憤怒視而不見。
敵人這離間計用得真好啊,簡直把老首領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老首領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你去給他下個毒吧,過幾個月發作的那種,讓他走得體面些。”
“這不是還沒證實嗎?”幸久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不能死,他死了誰幹活?空缺一個幹部的位置還好說,空缺兩個就有點過分了。中也和亂步這次隻能升到準幹部,直接成為幹部還是太惹眼了一點。”
“黑手黨可不講究疑罪從無的那一套。”老首領冷哼一聲,無所謂地說道,“幹部已經空缺兩個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有的是人想坐這個位置。港口黑手黨最危急的時候曾經空缺過四個位置,不也這麼挺過來了嗎?港口黑手黨是一個成熟的組織,沒有什麼缺了哪個人,就沒辦法運轉了的說法。”
幸久:???
幸久震驚了:“等等,怎麼就空缺兩個了?”
老首領頗為冷酷地說道:“落到軍警手裡,救不回來了,為了防止他洩露情報,隻能把他滅口了。”
幸久發現自己的想法出現了矛盾的地方。
理智上他覺得老首領這種做法沒什麼不對,上輩子忍者要是落到敵方手裡,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營救行動,除非被劫走的是人柱力,但那主要是因為尾獸這樣的大殺器不能流落在外,跟人柱力本身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不,忍者其實更決絕一些,基本是即将被俘的時候,為了不洩露情報會想方設法地自盡,狠一點的身上還會常年綁着起爆符,連可能給敵方提供情報的屍體都毀掉,說不定還能拉幾個墊背的,血賺。
如果真的不幸有人被俘,确實也有很多動用安插在敵方那邊的間諜來徹底封口的例子,跟老首領的做法沒什麼區别。
這些對他而言算得上是常識。
可情感上,假如中也、亂步或者是敦被俘的話,他卻覺得情報什麼的沒有關系,由此造成的損失可以從别的地方彌補回來,他完全不希望他們自盡,也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他們的。
他會有這種想法,其他人對他們的親朋好友肯定也會有這種想法。
人人都這麼做的話,會給港口黑手黨帶來很大的損失,然而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能要求别人做到呢?
幸久有些迷茫,沉默了幾秒鐘,暫時把這個問題擱置到了一邊:“算了,這個待會兒再說。我們先繼續聊西島高臣的事情,之後你按順序慢慢說。”
“西島高臣算是你的心腹吧?聽說港口黑手黨剛創立沒多久時,他就加入了,擔任幹部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你真的覺得他會背叛你,做出這種事嗎?”幸久很不理解地問道。
“他現在的勢力太大,等他真的背叛就來不及了,你敢說他對我身下的位置沒有任何想法?”老首領淡淡地說道,相當的無情,“看在相識那麼多年的份上,讓他走得體面一些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了。河都過了,有些橋該拆的還是要拆。”
“你身邊的兩個人,中原中也和江戶川亂步,你自己也注意着點,小孩子可是很快就會長大的。這人呐,真正體驗過權勢和金錢的滋味,野心就會大了,誰不希望能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人越少越好呢?”
幸久扶額:“行了,這方面就不需要你的教導了。”
老首領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收起你的天真,這種地方你還指望能有什麼感情?别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會的,他們是不會背叛我的,唯有這一點我無比确信……雖然我也很想這麼底氣十足地回答你,但是想想跟你也沒有什麼好撒謊的。不是說我懷疑他們會背叛,但我其實想的是,如果連他們都要背叛我的話,那就真的讓我回歸死亡的懷抱吧。”
幸久說完,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強硬地又給老首領用幻術打了個補丁,讓他不要再慫恿他防備亂步和中也,也讓他對西島高臣的容忍度高一點,不要礙事。
接着,他就聽老首領繼續講述他們走後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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