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器有點毛病,一到晚上水壓就上不來,你盡量趕在十分鐘内洗完。”陳譴在門外說,“櫃子裡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你随便用——”
“好。”櫃子是雙開門的,徐訣順手打開右邊那個,目光猛地凝住。
“……是左邊的櫃子。”生怕他聽不見似的,陳譴輕輕叩了兩下門。
徐訣的手抓在櫃門上,遲遲沒放下來。
“徐訣!”陳譴拔高了音調。
徐訣當機立斷擰開水龍頭,讓水聲填滿浴室:“在洗臉了。”
“我去給你拿衣服,”陳譴說,“你把換下來的放進髒衣簍裡就行。”
直到洗漱完站在淋浴池中,徐訣仍揮不散那個櫃子裡頭帶給他的震撼畫面。
他自己的櫃子裡,是畫具石膏像,是習題冊輔導書,是亞克力盒封存的樂高模型。
可陳譴的櫃子裡,是未開封的安全套,是裝着情趣玩具的透明收納袋,是尺寸驚人的按摩棒。
溫水從上方澆落,水流緩緩爬過徐訣滾動的喉結,他覺得喉嚨發幹,也覺得這老式熱水器出水太慢太磨人。
櫃子裡為什麼會屯那麼多新毛巾和洗漱用品?平時是有多少人來陳譴家過夜?那些玩意兒又是給誰用?
陳譴也會帶别人去酒吧嗎?會借着玩大話骰子的機會溫柔地聽别人吐露心事嗎?會趁酒醉帶别人回家嗎?
也不知站了多久,察覺水溫有變低的趨勢,徐訣才緩過神來,擠了兩泵沐浴乳往身上抹開。
剛才在陳譴身上聞到的香味此刻在他身上擴散,沐浴乳出泡很多,往身下塗抹時徐訣動作突然慢了下來。
沐浴乳把整個掌心弄得滑膩,徐訣知道自己此刻的念頭肯定瘋狂又無恥,可偏偏越驅逐越來勁,陳譴白晃晃的胸膛、含煙吞雲吐霧時張合的唇瓣和綴着淺痣的纖細腳腕都不合時宜地在腦海裡輪番出現。
“徐訣,别洗太久,”陳譴在門外提醒,“水要變冷了。”
陳譴喊人名字的時候總是習慣拖長尾音,聽起來又黏又軟。
太荒唐了,徐訣心想,搓出的泡沫被甩到地面各處,又被水流沖進地漏。
他竟然覺得陳譴喊他名字時聲音特别好聽。
“小心感冒。”陳譴又叩叩門,“衣服我給你放門口了,你伸手就能夠到。”
陳譴說完就回了卧室,繼續收拾明天出去要用到的東西。
他把備好的各種證件及街道辦事處開出的相關證明捆到一起,又用牛皮信封裹好今天在自助機提取的一筆現金。
今夜突如其來的雨把晾曬在陽台的衣服都打濕了,陳譴将新買的女式毛衣收下來時已經濕了一邊袖子,他拿吹風機小心翼翼吹幹,疊好後和兩本書籍一同放入包裡。
一切收拾妥當,陳譴拉上背包拉鍊。他聽了聽外邊客廳的動靜,又摸過手機看看時間,随即走出卧室。
剛到浴室門口,門就開了,陳譴及時停下,然而正低頭擦着頭發走出來的徐訣顯然沒刹住,帶着一身冷冰冰的水汽跟門外的人撞了個滿懷。
徐訣下意識就伸手勾住了陳譴的後腰,完全是擔心對方被自己撞倒而做出來的舉動,察覺失禮後很快放了下來,沒頭沒尾地來了句:“衣服穿着合适。”
陳譴日常買衣服都愛挑oversize,穿着寬松又舒服,被徐訣穿在身上倒是意外地剛剛好,除了褲頭有點緊。
可陳譴不關心這個,他剛才往徐訣身上貼了一下,此時胸口仍留有對方傳遞給他的冰涼溫度:“你洗冷水澡了?”
徐訣垂眼就能看到陳譴的鎖骨,目光停留頃刻又移開:“沒熱水了。”
“先把頭發吹幹吧,”陳譴轉身又跑去卧室拿吹風機,“又淋雨又沖冷水澡的,你千萬别感冒,我可不懂照顧人。”
因為心虛,又剛好想要個冷靜的空間,徐訣順從地接過了吹風機就把自己關在小小的書房裡,噪聲撞向四壁,熱風拂過頭頂,好像這樣就能讓冒了芽的壞想法融化。
洗衣機正在等待運轉,陳譴将髒衣簍的衣物抱去陽台,扔進去前先檢查口袋裡有否貴重物品。
校服褲兜鼓起一團,陳譴探進去撈了一把,摸到了團軟化的布料,以為徐訣是收了哪個女生親手繡的方巾。
結果手伸出來,他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清了手掌上躺着自己失蹤了好幾天的丁字褲。
陳譴想起早上跟蔣林聲說徐訣是個純情小屁孩,現在他決定把這個認知撤回。
不動聲色将徐訣的衣服和那條丁字褲都扔進洗衣機,陳譴又收了兩件快要晾幹的衣褲一同放進去。
剛按下啟動鍵,書房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徐訣着急忙慌跑去浴室,片刻後又調整步伐走來陽台:“我的衣服都洗了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和我的劍在一起了 昭陽吻我[娛樂圈] 定風波[羅成同人]+番外 原神:開局攻略終焉琪寶 怒龍之焰 穿成九零假千金後暴富了 半道天子 反派養的崽太兇了[快穿] 周男 春光乍洩 千古巾帼比須眉——秦淮八豔 重啟全盛時代 六零年代之悍夫 我是渣攻?不可能的![快穿] 阿拉德的喬治王子 樓下有座大象滑梯+番外 轉生領主後我依舊是社畜 戀綜修羅場:惡毒炮灰竟是萬人迷 大明星的反向追妻手冊 花心富少大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