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陳越陽生怕對方誤會,于是又接着說:“當然,我覺得來這兒還是挺開心的,就是有點兒冷,倒是你……我覺得這算是我連累你了吧。”
自從送走了魯鳳芝,陳越陽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抽掉了僅剩的那一根支柱。
對現在的陳越陽來說,無論是生是死,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區别——反正,他最在意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但是沈時蒼和他不一樣,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有一個沈時望。
陳越陽忍不住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問他:“我看着那上面的時間,也沒多久了,你有什麼遺憾的事兒,不如說出來?萬一我能幫你呢。”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沈時蒼又要去拍他的手。
然而這一次,沈時蒼并沒有把他的手拍下來,而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陳越陽莫名地有些慌亂,也說不上是為什麼。
他試着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卻不料對方抓得特别緊,他根本就抽不出來。
陳越陽試着問他:“幾個意思啊?抓這麼狠?”
沈時蒼反問他:“你幫我?”
“嗯,是啊,”陳越陽對他說,“你說說看嘛,反正也快死了,有什麼遺憾趕緊說出來。”
陳越陽擡起頭,看着沈時蒼,對方如畫一般精緻的眉眼,就這樣不期然地撞進了他的眼睛裡。
他眼睛的顔色黑得深沉,卻又隐隐泛着一層明亮的水光,就像子夜裡綴滿了星星的天幕。
然後,那面容清俊冰冷的少年,就緩緩開口問道:“陳越陽,你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麼?”
那是像花瓣一樣柔軟的觸感。
陳越陽在這一瞬間,大腦裡的全部意識都被清空。他背靠着冰涼的牆壁,肩膀被人握着,感受到對方清淺的呼吸就像蜻蜓點過水面,轉瞬即逝,而唇上的觸感也是如此,就像……一場夢。
空白的大腦慢慢恢複了過來,然後,他雙手背在身後,有些緊張地抓着冰冷的牆壁,又擡起頭看着沈時蒼。
對方往日裡白皙俊俏的面孔,此刻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绯紅,他側頭垂眸,連耳朵都泛着淡淡的粉意,不敢直視他。
陳越陽下意識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後叫他:“诶我說你——”
沈時蒼打斷了他的話:“閉嘴。”
陳越陽:……
怎麼搞得像是自己強了他似的?!
沈時蒼你别裝了行不行!剛才明明是你主動的!
陳越陽忍不住在心底瘋狂吐槽。
他朝沈時蒼走近了一步,然後擡起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這回,輪到沈時蒼不說話了。
沈時蒼沒再理他,轉身走遠了幾步,找到一個空着的沙發,坐了下來。
陳越陽見他紅着臉一言不發的模樣,莫名也多出來了幾分尴尬,于是沒有像以前那樣,颠兒颠兒地湊過去撩他,反倒是沉默了起來。
定時器上的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陳越陽面色淡然地盯着那上面紅色的數字,等待着歸零的瞬間。
其實無外乎就是個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甚至,說句難聽的,他現在還隐隐有些期待死亡的到來。
因為他似乎……已經不再有什麼割舍不下的羁絆了。
但是,直到定時器響起了“滴——”的一聲長音,陳越陽才如夢初醒。
炸彈沒有任何動靜,而是随着紅色倒計時數字的消失,也變得失去了威脅感。
當一切的威脅化為一場虛無般的玩笑,陳越陽當場就怒了:“這是被程明玺那狗東西耍了嗎?!”
沈時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緊接着又把頭瞥了過去,耳垂微微發紅,這模樣看得陳越陽剛消停下來的心髒,跳得更快了。
他心底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剛想對沈時蒼說些什麼,挂着鎖的大門就被警察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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