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生日前三天,蘇屏一個人,離開了生活兩年的娛樂。她并沒有提前告訴阮青禾,隻将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她。她離開大門的那一刻,娛樂就将消息遞給了蘇家。蘇屏沒有回家,而是在市廳一間蘇家的公寓住了下來。她手中有鑰匙,進門就躺在柔軟的床上,明明疲憊到了極點,卻睜着眼睛怎麼也睡不着。她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蘇家請來的家政阿姨小心翼翼進門,站在床前問她想吃些什麼。蘇屏緩緩閉上眼睛,隻說了一句話:“别再為難她。”蘇家當真沒有再為難阮青禾。可是阮青禾沒有放過她自己。蘇屏将回家的機票定在了生日之後第二天。生日當天,她獨自一人走遍了這個她生活了兩年多的異鄉城市。她生平第一次坐了地鐵,像個見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樣沿着地鐵線路,每一站都下來看一看。隻除了娛樂的那一站。她認認真真地與過去告别,深刻地遺憾自己錯過了與阮青禾好好相處的過去的九個月。淩晨十二點,她足足等到最後一班地鐵,這才回了公寓。可她在公寓樓下,看見了隻穿一件薄薄外套,凍得瑟瑟發抖的阮青禾。春寒料峭,阮青禾筆直地站在那裡,宛如青松,一動不動。她看着蘇屏一步步走近,古井無波一般平靜,仿佛蘇屏從來未曾離開過。蘇屏紅着眼眶走向她,問:“我給你留下的衣服呢?”阮青禾搖頭,緊緊抱住蘇屏,擡高的手臂不肯相信似的久久之後才落下。“姐姐,生日快樂。”她在她的頸窩咕哝着,塞了一個小小的,圓圓的,冰涼的東西到蘇屏的手裡。“我想了很久要送你什麼。”阮青禾仍在蘇屏的懷中,揚起頭來看着她,露出清澈的笑容,“要送最珍貴的東西…”我最珍貴的東西,就隻有這個。蘇屏隐約猜到了是什麼,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緩緩展開手掌。她的掌心裡躺着一枚小小的,銀色的紐扣。——————————————“姐姐和蘇家到底說了什麼,她不肯告訴我。”阮青禾說,“隻是生日那晚之後,她開始跟我一樣拼了命地練習,兩年時間近乎脫胎換骨。”從不會跳舞的太妹,變成了出道組合的舞擔。送走了蘇屏和宋傾爾,又是他們兩個人獨處。金文熙略松了口氣,在返程的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那個紐扣是什麼來頭?”她倒也不避諱,坦率直言:“是已經離開了的親人…我從他身上拽下來的。”明明是盛夏時節,金文熙卻隻覺得頸後陰風陣陣,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青禾家人都已不在世…這紐扣是說,火化前從遺體身上拽下來的?金文熙臉色有些發白。阮青禾卻突然伸手,啪地一下拍在了金文熙的手臂上:“呀!”金文熙沒防備,大喊一聲,驚得魂飛魄散。阮青禾笑得前仰後合,爽朗的大笑聲在整個車廂裡回響。“魔音穿耳…”金文熙冷靜下來,瞥了她一眼。阮青禾收了笑容,樹袋熊一樣扒在他的手臂上:“我姐姐她們走了,你高興嗎?”這是一道送命題。金文熙下意識看了眼攝像頭,說:“怎麼會?要不是她們行程太忙,該多留下來陪你幾天。”若說他之前對青禾和蘇屏之間的感情還有懷疑,聽過她們之間的故事之後,除了感動再無其他。誠摯的真心被逐漸認可,就連蘇家都被蘇屏說服,最終做了讓步。他羨慕之外,又覺得隐隐約約有些不安,仿佛忽略了什麼特别重要的細節。“蘇屏她們接下來是什麼行程?”金文熙搖搖頭,換了個輕松點的話題問。阮青禾歎氣:“偶像運動會啊…你懂的,我們是新團,要多宣傳,所以項目多任務重。”偶像運動會,顧名思義就是電視台集結了已經出道的男女藝人,以藝人為運動員而舉辦的運動會。雖然說穿了是個宣傳節目,但是因為是以公司為單位而競争,參加比賽的藝人們都會很努力不給公司丢臉。阮青禾越說越擔心,愁容滿面:“怎麼辦?傾爾是遊戲黑洞,什麼運動都不會。全靠姐姐一個人,估計會累死。”金文熙想都不想:“那你也去參加啊。”阮青禾一愣:“我去了你怎麼辦?”她的語氣是這樣理所當然,仿佛離了她的陪伴他就不知道怎麼生活似的。沒來由讓人心中一暖。前方正是紅燈,金文熙緩緩停下車,扭頭看着阮青禾,笑得溫柔又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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