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個澡,收拾一下。”阮青禾深深吸一口氣,指甲攥進掌心裡,終于擡起腳,邁進他的家門。也害怕擔心過的,怕他是個别有用心的壞人。可是在小小的餐館裡,她看到他亂七八糟的“藝人規劃”,心中怦然一動,再擡頭撞進他窘迫的眼神中,卻突然間相信了他。她一個十五歲的孤女,身無長物又不漂亮,窮途末路還有什麼不敢搏一把?已經走到山窮水盡這一步,也許他出現在她眼前,也是冥冥間上天指引的一條路。他的公寓不大,一南一北兩間房。朝北的那間牆壁上貼滿了隔音闆,桌子上擺了小小的一個鍵盤,牆角還落了一隻吉他。“你會彈麼?”她詫異地回頭。樸佑振低下頭:“也就自己玩玩。”他長得不好看,早絕了自己當藝人的夢想。房中留了樂器,也隻是想當一個盡職盡責的經紀人。“我在咖啡館裡,聽過你彈鋼琴。”樸佑振摸摸鼻子,“你穿得很寒酸,大夏天的連着好幾天不換衣服,鋼琴卻還彈得挺好。”他起了興趣,朝咖啡廳的老闆打聽她。老闆以為他想追她,瞪着眼睛警告:“人家才十五歲,家裡又那麼慘,能不能有點人性?”樸佑振一愣,尚且來不及可憐小姑娘的身世,腦海中卻突然飄過一個念頭:這次,也許真的有戲了。“我們公司招收藝人本來就很苛刻,這次預備練習生更是格外嚴格。”樸佑振輕聲說,“要能吃苦,要漂亮,還得年紀小,願意幹這行。”阮青禾恍若未聞,擡起頭,環顧牆上的書架。滿滿當當的書架上,最顯眼的地方放着同一個人的專輯。很眼熟的一個人。從出道開始,一直到最近新發的那張專輯都有。她眯起眼睛認了片刻,回頭笑着問道:“金文熙?原來你喜歡金文熙?”樸佑振笑了,點頭:“當然,他是我的偶像。”也是他曾經的夢想。他擡起頭,看着架子上的專輯想了片刻,踮起腳全部拿了下來放在她面前。“從今以後,金文熙也是你的夢想了。”他一本正經地點頭,“你從明天開始練舞蹈,呐,就跟着金文熙的舞台學。”枯燥家裡總共兩間房,朝北的那間被樸佑振改成了練歌房,朝南的那一間,小小的單人床放在窗下,洗得發白的藍色床單鋪得整整齊齊。窗外郁郁蔥蔥的一棵柿子樹,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小小的書桌上。“小了點。”樸佑振拘謹地笑,“以後換了宿舍就好了。”“我聽說,星耀的女練習生宿舍在江南的富人區。等你舞蹈唱歌都練好,就能搬過去。”他生怕她不信,連忙補充道。阮青禾輕輕地把背包放在擦得锃亮的地闆上。活過一天是一天,她壓根沒想那麼遠。有一張床,不論多小,總比圖書館的地闆上舒服。阮青禾在樸佑振家的第一晚,睡得并不安穩。房門反鎖,她拿着椅子抵在門上,抱着膝蓋在床上坐了半晚上,心驚膽戰地看着門把手,生怕某個瞬間門把轉動,會出現一張男人的臉。清晨早起,她小心翼翼地搬開椅子,推開房門。客廳餐桌後面,放了一張小小的沙發。樸佑振頂着一頭亂發,四仰八叉地睡在沙發上。明明是夏日,他卻穿着長袖長褲,嚴嚴實實蓋在毯子下。連老老實實的睡姿,都在身體力行地闡釋“守規矩”這個詞。阮青禾抿唇,轉身去了洗手間,不經意地擡眼望進鏡子,才發現鏡子裡的她,竟然在淡淡地微笑。阮青禾在樸佑振家的第三天,她挺直後背,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樸佑振站在她身後,看着她滿頭打結的亂發發愁。“怎麼會打結成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洗澡的?”他歎氣,“這下可怎麼辦,解也解不開。”她狐狸一樣的眼睛,閃動着機靈的光芒。樸佑振這個笨蛋。她是在流浪啊,能拿塊肥皂搓搓已經算不錯,哪裡來的發膜護發素護理頭發?“本來就是這樣愛打結的小卷發…”阮青禾毫不心虛地辯解,“公司不是應該有負責發型的美容室嗎?你怎麼不帶我去?”他輕輕拍她的小腦瓜:“呀,你還是沒出道的練習生,去了誰理你?”心裡卻不停地打鼓,來回算着做一次頭發護理,要花多少錢。如果一次不夠,還要花多少錢。阮青禾在樸佑振家的第十天,她哼哼唧唧将哭未哭,被樸佑振按在椅子上不讓動彈。他拿一把剪刀,作勢揮舞吓唬她:“再動,再亂動我剪掉的就更多了。”她吓得僵住,他瞅準機會,咔嚓一刀,就将她打結的頭發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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