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學明把煙頭捏在手裡,不動聲色地看着她。離開辦公室後,喬野沒回教室。他在後門看了一眼,徐晚星的座位依然空着。于胖子和春鳴不見了,大概是四處找人去了。他在門口站了片刻,對上講台上課代表殷切的目光,轉身走了。“……”課代表想摔書,這活兒不是人幹的。她會去哪裡?喬野思索片刻,往天台走了。隔着沉重的鐵欄杆門,果不其然看見了她的身影,他稍微定下心來。翻門這事,不太像他的風格,但他隔着門看她一會兒,還是這麼做了。此刻的徐晚星前所未有的沒有警覺性,壓根聽不見門口的動靜,隻背對他站在不遠處,然後洩憤似的拼命踹牆。天台風大,太陽正在西下,已有半邊隐沒在城市的高樓之後。餘晖的溫度在急速消失,光線也在變暗。“牆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它?”徐晚星明顯一僵,猛地回過頭來,看清了來者何人,“你管我?”她回頭了,他才看清那雙泛紅的眼。“不管你,怕你因為破壞公物被抓去政教處。”喬野一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一手垂在身側,動了動,掌心有點空落落的,心裡更是。她哭過。這樣的念頭令他呼吸都有些沉重,他從未想過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晚星也會有流眼淚的一天。在他心裡,她一向是胡攪蠻纏的,是愛逞英雄、身手了得的花木蘭。被刀紮了胳膊,她就像毫無痛感似的,還能咧嘴和他辯駁。喬野低頭看着她,“你哭了?”“你他媽瞎了。”徐晚星矢口否認,别開臉去,不耐煩地抹了把臉,又問,“有煙嗎?給我一根。”“你會抽?”“現學,不行?”“行。但我沒帶——”話音未落,她伸手就往他褲兜裡伸,驚得喬野側身一躲,生怕她碰到什麼敏感的部位。可他打着石膏,隻剩一隻手,怎麼可能搶的過她?更何況,他就算兩隻手都好端端的,也不可能打得過她。徐晚星成功搜到了一包煙,擡眼輕蔑地白他一眼,“撒謊精!”“……”“打火機呢?”他默不作聲,用完好的那隻手摸出打火機,遞給她。小巧的銀色打火機,金屬質地,有細密的紋理,還沾染着主人的體溫,并不涼手。徐晚星接過手,打量兩眼,然後煙湊到嘴邊叼着,點燃了。藍色的火焰接觸到香煙,很快亮起了一星半點的紅。她穿了件黑色棉服,下面是黑色牛仔褲,頭發束在腦後,劉海在風裡淩亂地晃動。此刻叼根煙,倚在牆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像不良少女。喬野看着她深吸一口,立馬就把煙拿開,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嗆出來了。他從她手裡拿過煙,“不會抽就别逞強。”“把煙還我!”她一邊咳嗽,一邊要搶回去,可他個子高,隻要把煙舉起來,她就是跳起來也夠不着。最後索性不搶了,她罵他:“強盜!土匪!山大王!”呼吸還未平複過來,嗆得頭暈眼花之際,她仍在流淚。喬野想說什麼,卻看見她滿面淚光,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上,再也停不下來。那一刻,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或許言語反而蒼白。夕陽的最後一抹餘韻也消失在高樓之後,夜幕鋪天蓋地壓下來,熄滅了城市的光。燈火漸次亮起,别有一番輝煌。“别哭了,徐晚星。”“我沒哭。”“那地上濕漉漉的是什麼。”“都怪你的煙。”她嗚咽着,擡手擦眼淚,“人家唱的是一杯二鍋頭,嗆得眼淚流,你這什麼假煙,比二鍋頭還猛。”喬野笑了,安慰的話說不出口,隻能低聲說:“晚自習想吃什麼?一會兒去小賣部,我請你。”“吃不下。”她搖頭,“沒心情。”喬野思量片刻,又問:“那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他沒哄過人。因父親工作緣故,長這麼大反複搬家,朋友都沒幾個,更何況是會哭哭啼啼的女性朋友。但年幼時不高興了,父母就是這樣安慰他的——“你想要什麼?”“玩具。”于是玩具有了。“你想要什麼?”“機器人。”于是機器人有了。即便很多事情是玩具和機器人也無法彌補的,但聊勝于無,總能得到些許慰藉。他問出這句話時,其實有所預感,若是她開口讨要是是他的天文望遠鏡,他會欣然答應與她分享。哪怕從今往後看不全任何一次天文盛況,看一半也就行了。就當自己用的是共享望遠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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