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面色逐漸僵住,二十年了,這皇後的語言一點都沒有精進,當年她也是這樣說那個女子。
剛開始聽皇後的講述,聖人對林靈兒的行為還挺憤怒,不管如何,一個女子在兩個皇子身邊遊走,簡直是目無天家尊嚴,直到聽皇後說她是“妖女禍害宮廷”,聖人一下子就回過味來。
如果皇後用這個詞形容一個女子,那多半不是這個女子禍害了宮廷,她隻是禍害了皇後而已。
再加上揚州十幾天的朝夕相處,在他心裡靈兒不是皇後嘴中的形象,至于她和兩個皇子的糾纏...
誰無少年時,年輕人且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好的,朕知道了。”聖人輕描淡寫道。
靜靜期待了一瞬,見聖人沒有接着說,一副“到此為止”的神情,皇後也不兜兜繞繞,直接了當道:“安慶侯這個女兒,五次三番做出這些出格的事,如不懲戒,與皇室名譽有損。”
皇後說完,淑妃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擺弄手裡的茶盞,聖人望向她,饒有興緻的問:“愛妃為何歎氣?”
她期期艾艾的看着聖人,眼含一絲哀怨,“我隻是感慨女子如蒲柳,無所依傍,任人擄奪,最後傷了和氣,還道一聲蒲柳太過纖弱。”
聖人臉色微變,“意思是你也是纖弱的蒲柳,被朕擄奪回來喽。”
淑妃嬌笑道:“無所依傍的蒲柳才會任人擄奪,而聖上您就是臣妾的依傍啊。”
“哈哈哈...”聖人滿意的點點頭。
那廂皇後在心裡默默翻了無數個白眼,這是哪句話跑岔了,對面倆人怎麼開始調情了。
“那淑妃的意思是,皇子們随意擄奪安慶侯家的女子?”皇後總算回過味了,厲聲問道。
淑妃回道:“皇後此言差矣,當日您親口說,靈兒是恒王的妻子,對恒王來說怎麼能算擄奪呢?”
不能再往下說了,再往下說就是太子擄人了。
皇後冷哼一聲,不再緊逼,她和淑妃同在後宮二十多年,鬥了一輩子,她什麼時候在嘴頭上讨過她的便宜,也就仗着自己皇後的身份,外強中幹,堪堪維持住面子罷了。
皇後心有不甘,眼見着聖人已經有趕客的意思了,還是開口道:“請聖上三思,這樣的女子留在皇子身邊,隻會讓兄弟不和,損害天家顔面。”然後行禮告退。
皇後走後,聖人所有所思,後用眼睛睇淑妃,“你怎麼看?”
淑妃不看她,繼續低頭泡茶,佯嗔道:“皇後對皇子們太沒信心,太子和恒王都是人中龍鳳,就這麼點小隙,至于犧牲一個女子麼,傳出去豈不贻笑大方。”
聖人笑道:“你慣都有理。”
淑妃将他手中的涼茶換下,正色道:“不是臣妾有理,臣妾隻是比旁人懂聖上心意罷了。”
此刻,林靈兒正在美人榻上小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剛剛在别人的手裡轉了幾圈。
悠悠轉醒,她喚:“彩月,彩月。”
彩月應了一聲,走進來,笑道:“俗話說春困秋乏,冬宜眠,我看說的就是夫人。”
她苦笑一下,最近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總覺心頭有顆大石頭壓的自己悶得慌,獨自煩愁,還不如睡覺,閉上眼,什麼都不用管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窗外灰蒙蒙的,不知是山雨欲來還是日暮将近。
“太陽剛落山,已經酉時啦。”彩月笑嘻嘻道。
這丫頭,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從進來開始就笑盈盈的,“别傻笑了,快給我倒杯水喝。”
彩月利落的轉身,走到桌前倒了一盞茶,端給林靈兒,咧嘴道:“夫人睡着的時候,王爺來過一趟。”
心下一動,雙手緊緊捧着茶盞,她小聲嘀咕:“他來做什麼?”
自那夜吃湯圓子後,倆人已經好幾天未見面了,也不知道是他忙,還是有意避之。
“王爺帶了一盅紫薯湯圓子過來,見您還睡着,就自己吃掉了,還說您沒口福呢。”想到王爺對着夫人慢條斯理吃湯圓子的情景,彩月忍不住還想笑。
“自己吃掉了?這是唱的哪一出。”林靈兒嗤笑一聲。
“王爺說,醒後讓您去前殿一趟,奴婢現在就給您更衣。”
進了恒王府,她總覺得陸漸離和以前不一樣了,也不是說換了一個人,就是感覺擰巴着,讓人捉摸不透。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去就去吧,換上彩月準備的桃紅色上裳,月白色襦裙,未施粉黛,清清爽爽的朝前殿走去。
未落雪,大殿裡還沒有燃炭盆,顯得清冷孤寂,香亭冒出的袅袅青煙倒是增添了一絲人氣,陸漸離伏在案桌上,筆走龍蛇。
聽見腳步聲,他微微擡頭,仿佛看見一朵清麗的桃花翩然飄進大殿,心神微恍,他低頭繼續舞動手中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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