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施輕功緊随,問劍台四面被山壁包圍,隻開了一條供兩人并行的小道,幾人奔至問劍台時,那有幾位先到,四下昏暗,戚梧桐等人也看不清站在那的究竟是哪門哪派,隻見他們都仰着頭,朝着問劍台正面的山壁,琴聲正是在主台上方。
到問劍台來得武林人士越集越多,有人罵道,“哪個裝神弄鬼。”
有人嚷道,“快快掌燈。”
也有人道,“未到十八。”
琴聲忽止,劍台暗處女子嬌笑道,“子夜過,已是六月十八,小女子如約前來。”
她話音落下,問劍台四周的火把、燈台都已被點燃,問劍台主台後嵌山壁,往上是大大小小幾十處斷壁,那說話的女子就盤坐在其中一個凸出的斷壁間,兩膝上擺着一方七弦古琴。
借着火光衆人見那女子一身異域裝束,蒙着面巾,兩條手臂上戴的首飾随着她雙手在弦上舞動叮叮響個不停。
一丈六壯漢站出,指着那紫衣女子道,“将琴留下,大爺饒你不死。”
那女子聲音含笑,說自己并未向他讨饒,若想要這琴,自己上來取,有本事,給他又何妨。
紫衣女說罷,那壯漢左腳向後弓步重踏,作欲奔走之勢,站他左右的幾人,一時站不穩,身子晃動,壯漢第二腳踩向斷壁下方的座椅,衆人就聽見啪得響,檀木椅破出大洞,而那壯漢跳上了斷壁,殷紅鸾小聲在戚梧桐耳邊道,“昆侖派,天罡身法,内勁灌于手腳,練至第九重可開山碎石,橫練功中派排第三位。”
壯漢攀上山壁,紫衣女十指覆弦,曲不成曲,調不似調,聽起來像是亂彈一氣,但離紫衣女十分近的壯漢五指扣住山壁,吊在璧上,低低地叫聲,聽上去十分苦痛,堅持了一陣砰地砸在地上,響聲驚天動地。
壯漢墜下同時問劍台正面的幾個火把呼呼熄滅,山壁上的紫衣女子哼道,“自稱名門正派,卻盡是暗箭傷人的勾當,中原武林不過如此。今我聖教重返中原,定血洗武林。”
被紫衣女子罵作暗箭傷人的,正是蜀中唐門,唐門暗器毒藥天下聞名,這’暗箭傷人’也隻能算是與生俱來,無可奈何。
又一人罵道,“妖女,你魔教教主龍騰二十年前敗在鳳天翔劍下,立誓一日不破鳳凰翔天,一朝不踏足中原,早知你們不守信諾。”
紫衣女子笑道,“既然是邪魔外道何來信諾可言,中原武林正派,倒也有趣的很,鳳凰翔天破沒破得,天明時,你們若能活,便能知曉。”話落,琴聲又起,這一回曲調迂回輾轉,琴音自一面出,撞在三面山壁又彈回,來往反複,生生不息,不少人内力不濟動彈不得,盤膝在地,護住心脈不損。
“妖女,納命來。”沖上去的一男一女,使得八卦無雙劍派兩儀劍法,二人雙劍合并威力不可小觑,但紫衣女子的功力更甚,十指在弦上如飛,雙眼根本無法看清她的指法。
又一少年沖持劍沖上,大呼道,“将我師父還來。”
那紫衣女子問道,“你師父?”手指輕挑琴弦,細觀少年的劍法,道,“清風道長是你師父,他老人家與師祖乃是故交,方才早了各位幾步前來與我一叙,我聞其挂念師祖,決定送他一程。”紫衣女子朝身旁望去,又道,“我正擔心要叫老道長曝屍荒野,心中甚是惆怅,小兄弟來得正好,将你師父帶回去好生安葬。”
說着衣袖一舞,一颀長老者從山壁飛出,那小少年縱身接住老人,大呼,“師父,師父。”老者紋絲未動,少年見老者雙唇發紫,印堂上一條金色細線,指着紫衣女,“解藥。”
紫衣女子道,“夕落一線,既非毒藥何來解藥,小兄弟,能舒舒服服一覺睡到閻羅殿,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得的,你看看你周圍這些人,有哪一個心中不正求着我賞他們一個痛快。”說即,紫衣女子的指下又是一番魔音穿耳,較之先前更加淩厲。
紫衣女子的琴聲中又冒出一人,“可否請姑娘留下芳名,在下好列入書中。”
紫衣女子悠悠道,“閣下是玉筆書生。”
那聲音應道,“正是。”
紫衣女道,“在這問劍台上留下你們的屍體,不比你幾個破字更叫人心服口服。”子紫衣女撥了一個音,武功平平的玉筆書生胸口劇烈起伏,鮮血自口中噴出。
戚梧桐身旁的銅雀也覺兩耳火辣辣,伸手一摸,兩道血從耳中淌出,殷紅鸾急向獨孤十三道,“十三哥煩你照顧她。”
殷紅鸾袖中甩出一條紅菱,似有蛟龍出海之勢,長身靈舞,擊向崖上得紫衣女子,那紫衣女見紅绫朝自己面上擊,将琴向上抛,自己原地翻身,站了起來,七弦琴平平落下,她伸手接住,一腳為軸,原地打了個旋,站定,七弦琴也筆直的立在地上,紫衣女一手扶在琴頭,一手往弦上一彈,琴弦咻地彈去,纏住紅绫,殷紅鸾另一手又是一甩,兩條紅绫猶如雙龍遊戲在紫衣女子的身旁纏繞,一條紅绫繞過紫衣女子側身纏到七弦琴上,殷紅鸾見勢抽回紅绫,紫衣女子忙着抓琴,琴幾乎要脫手而出,紅绫卻’刺啦’撕裂。殷紅鸾整個身子向後傾倒,戚梧桐縱身上前将她接住,掌風一帶,将殷紅鸾送到一邊,雙腳踢踏,朝紫衣女在的山壁攀越,而這紫衣女子不是獨身前來,高崖上一左一右,跳下兩黑衣男子,面帶鬼面,一人将紫衣女子護在身後,另一人正持劍沖戚梧桐襲來。
一旁的葛老莊主瞧見戚梧桐,抓着身旁的管家,問,“那白衣公子是誰。”
管家道,“鳳儀山莊的鳳公子。”
葛老莊主喃喃自語道,“像,像。”
戚梧桐手持冽泉,劍身仍在鞘中,與跳下的黑衣男子對招,男子出劍極快,唰唰唰一連十幾下,戚梧桐偏過身,手腕翻轉,冽泉上下轉了兩圈,抵住黑衣男子的劍招,男子也轉着手腕劍招上挑,将冽泉從鞘中挑出,頃刻寒光一道,從山壁閃過,劍氣過于淩厲,黑衣男子向後閃躲,又是一招,對着戚梧桐當頭劈下,戚梧桐舉劍抵擋,劍鋒卻将她頭頂的發冠打落,一頭青絲舞在風中,煞是好看,黑衣人似乎望着出神,劍招也慢了些許。
黑衣男子很快又回過神,戚梧桐一劍就直朝他心頭刺來,黑衣男子立劍胸前,戚梧桐騰空翻身,一腳踹在男子劍上,黑衣男子劍身朝他身子方向彎,男子發力,又将劍身彈直,戚梧桐順勢震開,迅速回身刷刷左右橫掃。
挑、撩、穿、刺、掃,戚梧桐與黑衣男子對上不下三十招,兩人卻誰也沒讨到便宜,到了第四五十招,黑衣男子出招略顯猶豫,原來是這戚梧桐在後十來招中,竟有幾招是他使過的,黑衣男子大歎,’打前三十招,竟給戚梧桐學去了。她當真有這麼厲害。’
自己究竟厲不厲害,有多厲害,戚梧桐确實不懂,對她而言使他人劍招并非什麼要拿來炫耀的,鳳凰翔天乃無招劍式,學無招劍法的精髓便是,全憑悟性,而無論是什麼劍法、刀法、拳法、鞭法,隻要是她沒學過、沒見過的,對她都是’無招’的武功,她也就信手學來,戚梧桐心中想着攻,便從對方的空隙中找到攻處,心中想着守,就順着對手的下風位避,是自然而然的,見招拆招,心随意動,意走招出。
又是七八招下來,黑衣男子忽見戚梧桐仰身向後,架勢像是收招,其實是蓄勢待發,戚梧桐将冽泉往前送,順勢劍柄脫手,冽泉雖脫手,卻有暗力牽引,依舊向着黑衣男子刺去,戚梧桐腳掌着力後蹬,借力快速上前,握住冽泉,自下向上劃了一劍,劍勢先是集中一點沖着面門,再由她補上這一招,黑衣男子擋住第一招後,來不及接這第二招,劍叮的斷成兩截,戚梧桐笑道,“看來鳳凰無需翔天。”言畢,就聽噔噔噔噔,幾聲,戚梧桐刺了多少劍卻無人能說的出。就見黑衣男子持劍的手腕一道長長地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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