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梧桐是喬裝易容而行為了不被人看出破綻,也隻得裝着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趕了一夜路,她是又困又餓,就像吃頓的好的,再美美睡上一覺,可她這人頭懸賞在外,也不敢太過招搖,隻好在那些小攤,野店落腳,本想着吃完了面就盡快上路,偏偏遇上幾個自命風流的公子哥,那面攤上的姑娘打趣,換做以往,戚梧桐打個哈欠也不願搭理此等閑事,但近日來過得有些憋屈,與司馬玉樓重逢,卻又隻得匆匆分離,正是煩心之時,正欲發作之時,卻有人先她一手,隔空打穴,叫幾人在地上又翻又跳,又哭又笑,出手之人武功高強,武功不在戚梧桐之下,戚梧桐立即警覺朝四下一看,除她與這幾位公子外,還有一個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此人離身極快,桌上隻留下半碗吃剩的面,和面錢,戚梧桐心想,若是無事,姑娘我定要會會你,不過今兒,日子不對。
想着,轉身便離去,可走着走着,身後就多出一人,此人從過河起便與她同路,倒不像是特意跟着,隻是恰好同路,行着,行着,戚梧桐懶懶打着哈欠,卻聽身後也傳來哈欠聲,她不禁回頭,就見此人年紀略長,睡眼惺忪的望着天,似乎是在埋怨這日頭太強,轉頭見戚梧桐在前頭望着自己,朝她微微一笑,比個手勢,讓她接着往前走。
說來也怪,去往晉陽不多不少,隻有這一條大道,此人與戚梧桐也算是殊途同歸,然卻在臨近晉陽不遠,這二人又都一道改了方向。這原因是在天黑之前,他二人這尋思要入店,卻被路途經過的一支車隊占了先,将小店包圓,不讓旁人再住,他二人雖是悻悻離去,但卻同在三更時分夜探此處。
二人同時出現,驚動了屋内之人,二人隻好匆匆離去,待到僻靜之處,這男子歎氣道,姑娘啊,姑娘,你我素無冤仇,你卻來壞我的事,究竟是何道理。
戚梧桐無奈道,分明是你壞了我的事,還好意思說。慢,你難道也是去尋那女子。
此人問到姑娘也是?
戚梧桐應道,是我先的你。
此人笑道,你問我便要答,是何道理。
戚梧桐甩手道,那便算了。
二人這一動身,是撞個正着,這男子叫住戚梧桐,姑娘且慢,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遮瞞,我是在尋人,不過尋得并非是那女子,而是在尋我門,那女子興許知道那人的下落,我這才想着去向她打聽打聽。姑娘可不要再來礙事。
戚梧桐一聽,心中暗道,真是巧,自己也是尋人,尋她那生死不明的九叔。那入住小店的女子,便是那日在獨孤家,一口一個阿澈叫着獨孤九的女子。戚梧桐認出這女子,想她既然現身于此,或許,或許,獨孤九,是被她救走也說不定。戚梧桐望了望這男子道,我也是想向她打聽個人。
此人聽罷,噗嗤笑道,姑娘可知道她的來曆?
戚梧桐反問道,難道你不知。
二人心照不宣,卻因一緻的目标有了共識,相互不再礙手礙腳,但自那夜之後,二人一直苦無下手的機會,戚梧桐眼見自己臉上這□□不日也将脫落,便生了與此人聯手的念頭,此人卻隻應了一句,姑娘像是同她有仇,不見倒未必是樁壞事。話雖是這麼說,但二人仍是同行。
要說這女子的行蹤是極其張揚,所到之處,皆如皇親貴胄出巡一般,要找她絲毫不是難事,隻要瞧哪家客店酒樓不讓客人進,那便是她的下榻之處。
這夜戚梧桐二人似有神助一般,輕易便鑽入這女子房中,就見戚淡定自若的沏好茶,似是恭候已久,但見戚梧桐二人時,先是一愣,道,我知這幾日,有人一路相随,卻不曾想是你。追風。
追風抱拳道,繡夢,久違。
楮繡夢從站起身,恭順作揖道,大公子有令,我等不得與相公無理,卻也不得與相公多言,還望相公見諒。
追風颔首道,那你家王爺近來可安好。
楮繡夢道,這,請恕繡夢不便相告。
追風道,那就請你給你家王爺帶句話,天涯海角,如風在,我便在。
楮繡夢微微點頭,目光不住打量一旁易容的戚梧桐,覺她身形眼熟,眼神也看着熟悉,但這樣子怎麼都不對勁,直到,戚梧桐問了一句,看出我是何人?楮繡夢聽着聲音才恍然大悟,這姑娘正是戚梧桐。笑道,姑娘變了樣子還真有些不好認。
戚梧桐道,九叔?
戚梧桐那雙晶亮的雙眸中的關切與希冀表露無遺,楮繡夢想,她定是急于從自己口中聽到一句肯定的話,證明獨孤九尚在人間。楮繡夢微微點頭道,他還活着,但我給他喝下了無淚樹的汁液,讓他将前塵往事統統忘卻,父母兄弟,你師父,我,也包括他自己。
戚梧桐登時驚得無法開口,一個“你”字之後,竟不能言語。
而楮繡夢卻微微笑道,此行是我替王爺辦得最後一件差事,辦完了,我便會帶着阿澈遠離江湖的是是非非,過些平靜的日子,又有何不好,姑娘,你若真心希望阿澈好,就别逼他記起,我能以性命擔保,我會待他好,從今往後,他便是我的天,我的一切,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與初見時,那目光空無的人偶不同,此時此刻這女子目光中不僅滿是美好,同時也兼具着一份決絕,戚梧桐相信與九叔遠離江湖,必是楮繡夢期盼已久之事,為此是甯可玉石俱焚,但面對的人是戚梧桐,同樣堅決的人,戚梧桐舒氣道,何謂好,何為壞,皆不該由你我評斷,既然我已知他安然無恙,今日便告辭,但若非他親口說要同你一起,我絕不許你這般做。當戚梧桐拂袖而去,似無心,似有意,将那燭台的火也給帶滅,楮繡夢心中的苗子也随之搖搖晃晃。
她不禁低語,莫非這便是報應。
戚梧桐離開客棧,預備出城,剛走過一條巷,卻發現追風就站在不遠處,戚梧桐與他本就是萍水相逢,倒當真不覺有何需話别之處,但自追風身旁經過,聽追風道,相傳鳳皇與清河公主,同根而生,同枝而立,鳳皇獨飛,清河沉沙,你說這可是真。
思敗幽囚推究,覆盆無計哀鳴
戚梧桐定定望着追風,笑笑道,史書若是如此寫到,那該是真的。
追風搖頭道,“從前不知你的身份,不過方才,你問楮繡夢要你九叔,這九叔隻能是獨孤老九,獨孤澈,而在江湖之上,旁人稱他九爺,喚他九叔的,除了獨孤家中小輩,還有便是淮陰鳳儀山莊四莊主的幾位弟子,我就是掰着手指算,你也隻能是那不露面的傳人,戚梧桐。”說着追風眸光一閃,又道,或許我該稱你,冬凰更為合适,清河王血洗司馬山莊之時,下了道死命令,要誅殺一幼女,但我卻聽聞,她得以幸存,藏身雲海城。
戚梧桐截口道,你希望這傳說成真麼?
追風低垂的雙目登時擡起,堅定的如同是金石般道,是。
戚梧桐面帶微笑道,我同此心,卻恐天不随我願。它總愛要叫人失望。
戚梧桐朝城外走去,追風則立于城牆下,眼見這身影略顯單薄的姑娘漸行漸遠,足尖點地,猶如神行般又出現在了戚梧桐身前,低聲道,“紫金頂,藏有一件絕世神兵,這并非謠言,隻是太多人被表象迷惑,未能看出其中真谛,繁華落盡,方顯真章。”聽到此話,戚梧桐笑容透出陰沉,連眼神也沉下,相反,追風卻似是放下了一件許久的心事一般,倘然一笑,道,“當年有人将它的下落告知于我,卻并未将這兵器托付,隻是說,有朝一日,我也會如他一般,願意将此物的下落說出罷了,不屬于我的,終究不會落入我手中,正如他所料,十六年來,我未曾有一日想要去尋找,興許他早已知曉,我與他一樣,與此物的因緣起落,僅僅是遇見而已。它真正歸于何人,與我們并不相幹,寒月何去何從,自它打造之時,便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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