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雙眼震驚的看向她,她……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母看着他的眼神,苦笑一聲,握住了顧北辭的手。
“娘當時是有些癡颠了,可不傻,是不是自己的兒子的怎麼能不認識,可你真的觸動到我了。
每次你淘氣、故意搞破壞,娘仿佛都能從你的身上看到我小兒子的身影,慢慢的我就覺得你是,你就是上天送來補償我的。
所以無論你怎樣頑劣我都會縱容你,我不想你走大哥、二哥的老路,你不喜歡習武就不習,你不喜歡官場,我們就不去做官。
娘隻想讓你無憂無慮的成長,想留你在身邊承歡膝下,可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娘留不住了。”
“娘,您别這樣說,在我心裡,你永遠就是我的親娘。”
顧北辭說着有些哽咽,顧母對他的好,又豈是在這隻言片語中,這滿滿的十年裡點點滴滴都是,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依然有着割舍不開的親情。
“娘知道!”
顧母說着起身去衣櫃裡翻出一個墨色錦盒,從裡面拿出一個半邊的玉佩遞給了顧北辭。
上好的白玉上雕刻着半邊的龍,反面的祥雲圖案裡刻着一個澈字,顧北辭拿着玉佩的手有些顫抖,他不知道這塊玉佩是怎麼經曆流放還能安然保留下來的。
“北辭,這個是娘當年第一晚給你洗澡的時候,在你的衣襟裡找到的,娘猜想它一定對你意義非凡,所以就小心翼翼的幫你收起來了,娘還以為它沒有交出去的一天了,沒想到這一天居然這麼的快。”
“你爹說你是戰場上撿的,不知道你是哪裡來,拿着留個念想也是不錯的,有機會去找找,說不定你的雙親還活着。”
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此時卻流淚不止,他是何其有幸能來到這樣一個家庭中,讓他體會被愛的滋味,讓他可以放肆的成長。
“好了,娘将心中壓着的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心中也頓時輕松了好多,你想幹什麼就去幹吧,記得想回來顧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染染是個好孩子,你們要是能逃出去,就好好生活,娘……娘以後還想見一下親孫子呢,肯定和你一樣調皮可愛。”
顧母說着也忍不住抽泣起來,北辭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是好事,隻是她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了,也許這一别就是一輩子,總之京城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娘,謝謝您!”
“說什麼傻話,我們可是親母子,做娘的哪個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平安幸福,你沒有錯,娘很欣慰,我們北辭終于長大了,成了一個有擔當的人。”
顧北辭的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勇氣說出來,顧母和沈染是不一樣的,有些話可以和沈染說,其他人卻真不行,所以隻能委屈她們在等一段時間了。
“娘,接下來的幾天也許會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别驚慌失措,什麼都别聽别管。”
顧母點了點頭,他想走,肯定不那麼容易,所以弄出一點動靜也是正常。
顧北辭從懷中拿出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了顧母的手中,囑咐道:
“娘,這些你拿着,我怕到時候時間緊張來不及和你告别,您别怪我,放心這隻是一小部分,以後我還會定時送回來給您的,您好好保重身體。
這府中的開支現在都是您掌管着,所以用銀子的地方肯定多,就我二哥那些微薄的俸祿,一家人也磕磕巴巴的,有了這點,你們也寬裕一些。”
顧母看着手中的銀票詫異的問道:“北辭,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莫不是去搶的吧?這事我們可不能幹,我們家清清白白,你可不能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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