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方才還送了碗藥過來,說是生怕他也被感染了。
千秋搓了搓手臂,依舊倔強的擡頭望着門内,保持着這個姿勢不曾動過,他的腿,脖子,什麼都麻木了。
但就是沒有動,甚至連呼吸都是輕輕的,生怕驚擾了裡面的葉初陽。
他以為隻需要給染病者喝上一碗藥就成了,哪知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還需要葉初陽施針等一系列的診斷,将體内的疫病徹底逼出來才算好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門終于被人從裡面推開。千秋急急忙忙的起身,眼前卻蓦地一黑,血液直直沖上大腦,頓時連站不穩了。
葉初陽見了連忙扶住,千秋一邊道謝一邊跌跌撞撞的往裡走,葉初陽隻得扶着過去。
眼前很快就能看到東西,昏暗燭火之下,千秋隻看到白衣勝雪的雲深靜靜的躺在床上,他連忙沖過去,葉初陽跟着身後說道:“放心,已經沒事了,等他昏迷這幾天過去就好了。”
千秋回過頭,牽了牽嘴角,牽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沖着葉初陽說道:“謝謝你啊,葉大哥。”
葉初陽坐在一旁,用手敲了敲桌子:“好端端的,雲深怎麼會染了疫病?”
千秋于是将始末說了一遍,當然省去了很多不該說的事情。
葉初陽若有所思,最終隻是站起來,說了句先走了,卻忽然被千秋叫住。
他轉過頭來看着坐在床畔的千秋。隻聽他道:“葉大哥,明天還去不去江夏的第三個縣城啊?”
葉初陽理了理衣襟:“就不去了,我也不去了。藥方子明日我會交給縣令,讓他自己辦。至于你們,明日也不必跟我去隔離區了,好好照顧着。”
“哦好……”
葉初陽正欲走,又忽然停下,看着千秋,笑了笑:“說實話,方才我還以為你這小孩子要哭了呢。”
千秋面上一紅,不自然的别過頭,哽咽着哼了一聲:“雲深小時候就告訴過我,不能随便哭。”
葉初陽搖了搖頭,笑了笑,推門走了出去。
聽到葉初陽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千秋的眼神重新定格在雲深身上,他的燒已經退下去了,臉色也不似剛才不正常的紅,反倒是有些蒼白。千秋吸了吸鼻子,換了個坐姿,握住雲深的手,打算就這麼坐一晚上。
他确實是沒哭的,隻是在一瞬間眼眶泛紅,眼淚模糊了雙眼而已,他确實是沒讓眼淚掉下來的。而雲深在小時候也的确告訴過他,不可以随便哭,不可以不堅強。
他的話,他一直都是聽的。
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千秋時時刻刻都在看着雲深,卻亦覺得度日如年。
他是絕不願雲深這般樣子的,即使知他安平無事,在他未醒來之前他依舊是放心不下,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拉着葉初陽來看看雲深究竟能否醒來,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甚至一夜不曾合眼,白日累了就趴在一旁小憩一會兒,但很快就會醒來。
雲深的身體素質比普通的老百姓要好得多,才過了兩日就醒了過來。
千秋正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忽而覺得手心手指微動,頓時一個激靈,一看之下果然是雲深緩緩的睜了眼。他立即飛奔着出去找葉初陽。
葉初陽在千秋灼熱的視線之下一番把脈,無奈道:“無事了……”
千秋大喜過望,笑着,卻忽然落下淚來:“謝謝謝葉大哥。”
葉初陽被吓了一跳,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擦淚,緩聲道:“與其急着謝我,不如給你家雲深端杯茶潤潤嗓子,再去端碗藥給他喝了。”
千秋謹遵教誨:“是是是。”
說着就轉了身端茶倒水,雲深凝視着千秋急匆匆的背影,翹了翹嘴角:“多謝葉郎中。”
葉初陽笑笑,語含戲谑:“不必謝我,若非千秋及早發現你染了疫病,深更半夜的把我叫起,你也不會蘇醒的這麼快。”
千秋果然很快就回來了。葉初陽便站在一旁看着,見二人之間無言的默契,忽然眉間黯然,似是想起了什麼,便聽千秋道:“你别說話雲深你别說。葉大哥說了,我們暫時就不去其他地方了,待你好起來再說。”
他忽然轉過來:“其實,我也特别喜歡這種救助百姓的生活,也願意仗劍天涯,施展抱負,讓百姓無憂無慮。”
葉初陽笑了笑,慢慢的開口:“你這性子,倒是真的像極了夙雨。”
聽他忽然提及夙雨,雲深和千秋的視線都聚集到他的身上,他自嘲一哂:“夙雨他不是個喜愛安靜的性子,偏愛行俠仗義,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夠名揚天下威震四海。此時一聽你這麼說,倒生起了許多懷念之感。”
語罷,他擺擺手:“隔離區還有百姓,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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