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我們師徒兩就擋在宏面前,将他護住。宏則把手搭在我肩上,似乎是一種托付,但又像是鼓勵。那下面布陣的四隻九尾狐也嚴正以待,各自捏訣,念念有詞,催動法陣。然後,随着越來越急的低鳴,從那大坑裡冒出一個。。。。。。很抽象的怪物。我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詞來形容那怪物,很大,一開始隻是擠出一點,慢慢的。後來就呲溜溜的出來,見風就長,一下就是一大坨。那東西如果硬要形容,我隻能套用人類網絡上很流行的一句形容長相的話。那就是長得非常災難片。車禍現場,火山爆發,彗星撞擊地球,外星人登陸,海嘯洪水,地震山崩,總之就是個災難。那怪物張嘴就噴出更多的黴綠氣,一下就彌漫開。但好在四方已經布了法陣,一催動,就将黴氣都逼回去。那怪物見噴不死大家,就開始飛快的從坑裡擠出來,然後湧向所有與會人員。那怪物渾身的胳膊手嘴巴臉,就像是用許多許多人捏在一起堆成的。手啊腳啊伸出來就勾人,勾住就要往嘴裡送。它渾身上下哪兒都能冒出嘴巴來,一張開就要吞。四方位上的九尾狐急忙又催法陣,發出陣陣金光,攻擊怪物。金光打到怪物身上,立刻就是一個碗口大的膠洞。但那怪物那麼大,而且跟泥漿果凍似的,這兒破了,那兒就冒出來,一時半會打不死。大概是為了速成,那九尾玄狐做個手勢,身邊的四隻九尾狐也跳入法陣。這下效果加倍,金光跟箭雨似的落下,頃刻間就将那大怪物變成了一塊大烤肉。就是味不好,看起來很臭,熏得大家都夠嗆。我一看,行啊,搞定了。心頭一喜,就放松下來。下面的九尾狐和亂七八糟到處跑的妖怪們也都有些放松。那大坑邊,烤肉怪物散發着陣陣惡臭,黑漆漆的坑口一時沒有了動靜。“這就算。。。。。。完了?”我小聲的問師傅。師傅卻看向宏。宏不說話,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但那一雙眼卻緊緊盯着那大坑。同樣緊盯着的還有那站在邊上耍酷裝帥的九尾玄狐。到底都是大人物,處危不亂,事後不驚,夠派。不過我想,既然沒動靜了,那咱們就先撤吧。“陛下,要不咱們。。。。。。”話隻說了一半,就聽得會場裡轟隆隆悶響一陣緊接着一陣。定眼一看,我的娘啊,一團又一團的車禍現場瘋湧而至。那速度,那數量,就跟泥石流似的,又像是石油井噴了。原來先前那是探路的,這才是正規軍呀。我放松了的身體這下又繃緊。會場裡大小妖怪們又亂作一團,隻有那九尾狐們,依然鎮定自若。九尾玄狐伸手一招,朗聲道。“布陣。”聲音很好聽,低沉清冷,就是。。。。。。少了點感□彩。就跟玉器敲瓷器似的,脆脆的,但硬硬的。聽了他的令,八隻狐狸立刻就分散開,也不知道要布什麼陣。那陣很快就布好,立刻就催動。金光箭雨,跟機關槍似的,哒哒哒一陣亂掃。效果不錯,堵住了泥石流。但那泥石流受到了沖擊,就往後一縮,聚集力量似的,一吞一吐。越發噴的厲害,洶湧而至。很快,就沖破了封鎖,一股腦的湧出來。那感覺,真的很震撼。井噴啊,水柱似的,嘩一下就湧過來。可巧就是朝着咱們這室。太惡心了,一大團的胳膊手腳嘴巴車禍現場朝你正面沖擊而來,玻璃立刻受不住,啪一聲就碎成齑粉。一股惡臭就湧進來。我淚流滿面,生化危機啊。師傅立刻靠攏我,将宏擋住。“陛下,小心,靠後。”運氣,捏訣,正要抵抗。那一團車禍現場裡突然就冒出一聲長嘯,然後一道道閃耀的紅光射出。每一道都将這臭烘烘的大怪物削掉一塊,那紅色的光化成烈火,将掉落的臭肉塊瞬間就燒成灰燼。一道又一道,眼看就要到我們跟前的怪物就這樣一截截的往下落。最後被劈開成兩半,一抹身影躍出。黑衣飄揚,黑發飛舞,白玉似的面容,墨玉做的眼眸,手裡握着一把超級拉轟的神兵利刃,帥的是一塌糊塗,天崩地裂。我驚呆了,從來沒有想過,丹琛那個傻小子能這麼厲害。哦,他不是丹琛。但是,他頂着那樣一副容顔,我怎麼能不動容呢?“師傅,他好厲害呀。”我忍不住低喃。師傅看我一眼,不說話。後面的宏卻搭話。“九尾狐嘛。”語調陰陽怪氣,他就是嫉妒,哼。那九尾玄狐在半空中停住,正面對着我們。看了一眼,他就低頭。那大坑裡還有剩餘的怪物在湧出來,雖然被其他的狐狸們割得四分五裂,但胳膊手腳到處亂飛,場面還是很尴尬。他什麼表情也沒有,看不出是喜是憂。手裡的刀一翻,五指将刀上的火焰一抹,在手心裡團成一個法訣,扔下去。就跟轟炸似的,将剩餘的怪物轟成碎肉塊。不過大人物隻管轟,不管收拾場面。轟出去的碎塊,還是得那八隻狐狸收拾。但顯然那些碎塊已經戰鬥力極低,所以不光那些狐狸們收拾,大小妖怪們也都撿點剩餘的殘渣收拾。不然真的是一點作為都沒有,丢臉丢到太平洋去。收拾完了大局,那九尾玄狐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看了看會場,覺得沒問題了吧,就擡起頭,繼續朝我們這個沒有了玻璃的室看過來。被這麼個大人物盯着,我很榮幸,但那樣一張臉,又很詭異。師傅不動聲色,後面的天魔星大人也是風淡雲輕。九尾玄狐看了一會,呼一下就飛過來。我們三個下意識的後退,他就直飛進室内,然後落地,走過來。才一步,就停住,然後看向我。“朱砂?”啊?他認識我?他叫我朱砂?他知道我是朱砂?他,他,他。。。。。。我氣血湧動,激動萬分。“是,是,是,我就是。”然後那冰封玉凍似的臉突然得就露出一個笑容,就像冬日裡的大太陽,很熱烈,但不灼熱,暖融融的。我幾乎都要流淚,想張開雙臂沖上去擁抱他。丹琛,我來了。背後突然一緊,我頓住,轉頭一看。師傅抓着我的後背,不讓我上前。正要理論,那九尾玄狐開口了。“你就是朱砂,太好了,我正要找你。有些事,我得和你說一說。”“啊,什麼?說什麼?”我先放過師傅,顧眼前這茬要緊。那玄狐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我長的和你一個故交好友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别就是眉心沒有那顆朱砂痣。我怕你誤會,所以就想先知會一聲。我不是他,請你不要誤會。”他笑的溫和,說的話卻跟冰錐子似的,噗噗噗往我身上紮。太狠了,痛的我渾身打哆嗦。這叫什麼?這叫給你一顆糖,然後告訴你其實是毒藥,活活嘔死你。你吧,還不能埋怨,不能反駁。隻能繃着笑臉,違心的點頭,還得說。“啊,是嗎。原來是這樣,那什麼。。。。。。不會不會,我明白了,不會糾纏你的。你放心吧,那個,麻煩你了。”我的話顯然令對方很滿意,他和顔悅色的點了點頭。“你明白了就好。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聯系。”一張純黑色的小紙片遞過來。哈?還有名片,給我的。我幹巴巴笑,結果,捏在手裡。“好,說清楚就放心了。再見。”朝我們三點點頭,這位大人物就收拾掉臉上那公關笑容,再次化成冰封玉凍的表情,轉身就飛了出去。我眼睜睜看着他飛走,落地,然後繃着一張臉帶領着他的九尾狐小隊潇灑的離場。很帥,很厲害。他真的不是丹琛,一點也不像。我秉着氣息,呆呆的低頭看手裡的名片。上面寫着:fox工作室,chen。哈,他可真潮,還用洋文。擡頭,看看師傅。回頭,看看宏。兩個人都用很同情,很愛莫能助,很幸災樂禍的目光看着我。我覺得。。。。。。我真悲哀。回去的路上,宏說要陪着散心,所以就沒坐車,走路。我耷拉着腦袋,魂飛魄散的跟在他身邊。前面領路的是蜘蛛精,精神抖擻,目光如炬,掃視着四周。她那認真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小母雞保護着自己的雞仔似的。宏沒有說任何安慰我的話,就隻是陪着我,默默的走路。天已經漸漸的黑了,路燈一盞盞的亮起來,巷子裡很安靜。除了我們二妖一人,一前兩後的慢吞吞走着,就沒有其他生物。我越來越耷拉,頭耷拉下,肩膀也耷拉下,背耷拉下,最後差不多就現出原形,在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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