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局面其實我早就不知道要怎麼收場了”。金陽被擊斃前的這句話真實道出了這個前緝毒警的困境,甚至是絕境。他最初混迹“熾道”的目的大約的确是緝毒,的确是要借熾道的力量遠程揪出大都市局甚至晉省省廳裡的“大老虎”——金陽在晉省是一号通緝人物,所有在職警員都認識他,他要想做些什麼出格的,跑來較偏僻、較閉塞、且各方關系盤根錯節的颠省是最好的選擇。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道不容行鬼事,鬼道也不容行人事。金陽很快就左右不了事情的發展方向了,他收不住手了。他能抵十個線人的前提是,他做了足夠多的惡,所以惡人相信他。韓捷看到趙大千的額上的青筋,面色蓦地一陣臊紅,她伸手截走付崇峥剛剛掰開的香蕉,悶頭直往嘴裡塞。付崇峥給她一個“你能不能做個人”的眼神,轉頭去擦手,不吃了。一直當壁草的周小年和俞晏趕緊當和事老,借着張思芮和霍蔚岔開了話題。“思芮姐真的是隻有在霍蔚面前才像個女人,我看出來時雖然狼狽,但還是一副渾不在意的表情,結果一看到來接她的人裡有霍蔚,立刻就繃不住了,也不怕在兄弟單位的人面前丢臉,鼻一把淚一把的,霍蔚的前襟都給她哭濕了。”周小年跟趙大千一起去的滇省,親眼目睹了張思芮表情神态在一個錯眼間的轉變,十分有發言權,他砸了咂嘴,簡而言之道,“都不像她了。”俞晏沒去滇省,但前天去了機場接人,他慢吞吞地附和道:“嗯,我看到了,哭成了兔子眼,最後是輸着葡萄糖回來的。”大都今年是九月十日立的秋,立秋以後沒經曆秋老虎天氣拷打,直接就降溫了,白天黑夜都是最舒适的二十到二十七八度。張思芮在窗外的風雨聲裡蓦地睜開眼睛。霍蔚終于睡着了。她微微仰起身,動作十分小心地将他橫在她肩頸下面的胳膊收進棉被裡,翻了個身長久地注視着他,目光說不出的柔和。她第一次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有那種密密匝匝的害怕。她以前雖然不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但也沒多怕,秉承着人固有一死,如果能死得其所,也不是壞事兒的理念。當然,不隻她,很多一線警員,特别是刑警、緝毒警都有這樣的光棍精神。但數日前面臨着金陽的槍口,她是真的默默怕了。她甚至在盤算着希望金陽不要損壞她的屍體,務必得給霍蔚親眼看到她的屍體,不然霍蔚一定不信……她拿這個又軸又犟的人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霍蔚本來就是淺眠,張思芮的動靜很快就驚醒了他,他睜開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一張乏善可陳的臉,緩了緩,問:“睡不着?”張思芮挫敗道:“我就翻了個身,你睡覺這麼警覺?”霍蔚笑了笑,側向她這邊,将大半重量壓到她身上來。他胳膊長腿長,将她罩得密密實實的。張思芮隻忍耐了不到一分鐘就開始往外推他。他臨睡前說要練手,給她紮了個蘋果頭——他自己非說那是蘋果頭,雖然她感覺更像道姑——她忘了拆下來了,如今他一壓,小揪揪剛好硌着她的後腦勺。霍蔚輕易不肯被推開,兩人一個奮力往外推,一個奮力往下壓,都帶着輕松的笑意。霍蔚突然道:“思芮,我看你婚紗都買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向我求婚?”張思芮聞言一驚,一個不察再度被抱了個滿懷。她動了動唇,下意識想解釋自己買婚紗的動機——總不能真讓韓捷當第一個收到霍蔚的婚紗的女人。但轉念一琢磨,兩人好像确實也到了結婚的時機。她問:“喂,不應該是你向我求婚?”霍蔚扒拉着她頭頂的小揪揪,信馬由缰地回:“也不是不行。”張思芮不滿地“啧”兩聲,道:“年輕人,注意你的态度,你這種無可無不可的态度,你求婚我也是不會答應的。”霍蔚愣了愣:“嗯?沒有,我是在策劃應該在什麼場合求婚,公開場合還是私人場合。公開場合的話,殺青宴上好一些,人少,好籌劃,而且也就再一個多月就到了,首映禮太久了,等不及;私人場合的話,去蓬萊島也行,就在我們自己公寓也行,邀請顧聞一家、徐回一家、以及你的同事們。”張思芮再度不滿地“啧”兩聲,道:“年輕人,注意你的行徑,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求婚一般得是個驚喜,你直接跟當事人商量是不是有些不妥。”霍蔚低頭用力在張思芮嘴上親了下,帶點情動的,帶點暗惱的,帶點躍躍欲試的,他親完有些橫地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再度胡亂發言擾亂氣氛,略有些心浮氣躁地總結道:“嗯,大概就這樣了,你做個準備,我不一定最後會挑哪個方案。我求婚的時候,你最好一秒都不要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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