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岱爾的一雙白胳膊……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他的親吻,他的低語,他的呻吟……紀桁臉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潮紅,他夾緊了雙腿,竭力避免着讓别人發現他的窘境。在夢境裡的亞岱爾對他百般依賴,親昵萬分。但這一刻的亞岱爾,沉醉于安娜的鋼琴樂之中,再沒有一點目光分給他。紀桁不斷回想起夢境的内容,漸漸從羞恥恐懼轉變為了興奮和欣喜,但當他再看向現實中的亞岱爾,紀桁那顆心又立刻堕入了冰窖。這麼一番上上下下,冷熱交替……紀桁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簡直就是一場酷刑!“您怎麼了?”他的跟班小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面帶憂色,還遞了一杯冰凍後的白蘭地給他。紀桁接過來,仰頭一口喝下。冰涼的液體緩解了内心的燥熱,但紀桁比誰都清楚,這隻是一時的緩解。他完了……他真的完了。在壓制過後,他對亞岱爾的渴望更濃烈了,隻是它們深深地被壓抑在心底,就等着有朝一日全部噴發出來。紀桁的額發被汗水打濕了,他轉頭看着一旁的小弟,喘了口氣,低聲問:“如果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産生了欲望,他是不是gay?”青年愣了愣:“不,不一定……男人嘛,隻服從于自己的欲望,也許男女都能挑動他的欲望呢?”紀桁松了口氣。但他心底隐隐又覺得,他想要從亞岱爾身上獲得的,似乎并不僅僅是滿足自己的欲望。可這時候已經不容他細想了。安娜的鋼琴聲戛然而止。海灘上安靜極了。他們突然一緻地做了一個很傻的動作,他們擡起了頭,看向了空中。在看什麼?紀桁跟着擡起頭,才發現有一架直升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螺旋槳轉動的巨大噪音神快填滿了耳朵。直升機落地了。它的門被人從内打開,一個黑人駕駛員走了下來,他立在了直升機的旁邊,還在等待着什麼人。這麼拉風的,幾乎和林歇如出一轍的出場……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站直了。他們期待又畏懼地看着那架直升機。“哒哒哒。”腳步聲。下來了。是奧德裡奇。有些出乎意料,但想想他對自己教子一貫的寵愛,似乎又不是什麼意外。奧德裡奇很快走近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唯有林歇還坐在椅子上,等到奧德裡奇走近了,他才笑眯眯地站起來,和奧德裡奇抱了抱。幾乎挂在了奧德裡奇的身上!紀桁陰陽怪氣地想。“教父。”林歇貼了貼奧德裡奇的臉頰,順手往他脖子裡塞了個貝殼。奧德裡奇僵了僵,拿出那個貝殼。貝殼被洗幹淨,沒有細沙裹在裡面。貝殼通體白色,但邊兒上閃着金光,像是鑲過金線了似的,分外好看。奧德裡奇神色愉悅,将貝殼揣進了外套口袋裡。奧德裡奇可不會覺得這東西廉價。林歇送給他的每個小玩意兒,都被他好好地珍藏了起來。越是普通平凡的玩意兒,才是亞岱爾赤誠的心意啊。奧德裡奇心想。畢竟作為孩子,送個橡皮泥給長輩,都是值得長輩高高興興、歡欣鼓舞的。奧德裡奇拍了拍林歇的肩,将林歇又放回到了椅子上:“這幾天不忙,可以陪陪你。”林歇點點頭,笑得兩眼都眯了起來。但紀桁卻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恨不得拉扯着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蹦跶到奧德裡奇的面前去,指着對他說:你看!你不是獨一份兒!我也有!大概是紀桁的表情實在太過猙獰,他身邊的青年忍不住顫聲道:“您到底怎麼了?不然……不然我們去一趟醫院?”紀桁咬着牙。而下一刻,奧德裡奇就掃向了他。奧德裡奇的目光銳利地将紀桁上下掃蕩了一番,而後對着林歇耳語道:“亞岱爾,那不是你的圍巾嗎?怎麼會在巴奈特的脖子上?”“他冷,我就給他了。”林歇眨眨眼。奧德裡奇拍了下他的頭,帶着父親的慈愛:“嗯,亞岱爾是個乖孩子。”林歇拽了下他的袖子。奧德裡奇會意,讓人搬了個椅子過來,然後陪着林歇坐了下來。另一頭的紀桁原本正等着奧德裡奇發作了,可最後奧德裡奇隻是親昵地拍拍亞岱爾的頭,然後就在他身邊坐下了。奧德裡奇一點也不生氣。但紀桁卻快要把自己氣炸了。那種拼了命想要在奧德裡奇面前炫耀,最後卻落空,還要被迫看着奧德裡奇和亞岱爾上演父子情深的感覺,太過内傷。青年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腕:“您還是跟我去一趟醫院吧!”“不去。”紀桁揮開了青年的手。“您到底怎麼了?”紀桁死死咬着牙,他望着林歇那優美的背影,又看了看與他親密的奧德裡奇,正專心看着他的朱利安,還有一旁虎視眈眈的費恩,還有遠處的金發姑娘們……紀桁咬牙切齒地說:“沒怎麼,我隻是……看上一個男人。”青年幾乎被這個消息炸翻,他懵了懵:“您、您說什麼?”青年本能地捂了捂自己的肩膀。紀桁瞥了他一眼:“我對你沒興趣。”青年松了口氣,忙笑道:“那您是看上誰了?”“……就在你的面前。”“啊?”青年一派茫然。“向前看。”青年轉頭看去:“那個朱利安?”“什麼豬腦子!”紀桁咬了咬牙:“我說的是亞岱爾。”“……”青年五官都快扭曲了,最後勉強憋出了一句話:“那您還不如看上我呢。”紀桁笑了:“你比得上亞岱爾?”青年搖頭:“比不上。但是……那是奧德裡奇的教子啊。”青年不喜歡亞岱爾,在他看來,亞岱爾的做派實在太過嚣張了,能肆意地玩弄别人,能理所應當地高高在上……别人看不清這一點,但他卻是看清了的。這樣一個人,誰敢去喜歡?是又能去喜歡?奧德裡奇還不把喜歡的那個人給剁了!紀桁沉下臉,連帶着目光也顯得有些許的陰沉:“你懂什麼?”如果青年沒有出聲阻攔的話,也許紀桁很快就清醒了。但反倒是青年的話,讓紀桁陡然意識到,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亞岱爾。他抓不住,那就沒了。他本就無所畏懼,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為看上了亞岱爾而苦惱發愁呢?紀桁斬釘截鐵地道:“我就要他。”青年先是覺得這樣不行,但緊跟着他就被紀桁的堅毅所感染。巴奈特做過多少不可能的事?曾經還有人以為他不可能拿下戴維斯家族呢。可現在呢?這才是他一心效忠的男人!無所畏懼,敢于迎難而上!不就是奧德裡奇的教子嗎?青年再朝那頭的少年探去了一眼,是長得怪好看的,那個朱利安雖然也很好看,但在亞岱爾的跟前,就平白低了好幾個檔次,他的美在亞岱爾的襯托下都變得俗豔了。“那您就上吧!”青年跟着氣勢磅礴地道。紀桁卻是忍不住想歪了。上?差一點就上了。雖然是在夢裡。紀桁皺了皺眉,覺得不能再讓别人來打攪自己了,于是他轉頭對青年道:“以後那些名媛千金再想要索要我的手機号,不要給她們。”青年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完全沒必要。和男人産生感情,又不是真就得步入婚姻的殿堂。别說真步入了,就算是結了婚的男人也多的是紅粉佳人在側。紀桁下定了決心後,反倒覺得胸口舒坦多了。他壓下滿腦子的桃色夢境,主動走到了林歇的身邊。林歇正在和奧德裡奇說話,但同時他也關注着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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