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羞紅了臉說:“這才幾個月,不撈起衣服,你看不出來的。”
何強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樣,難怪像是平常一樣。”
吳雪大方地說:“你要看嗎?我給你看。”
何強不好意思了,掃了一眼假裝沒有聽見的小姨夫婦,說:“這有什麼好看的?誰沒有肚皮?”
吳雪做了個鬼臉,好奇地問:“哥,今天是周一,你怎麼有時間過來的?正常不是要開常委例會麼?”
何玉瑤歎了一口氣,說:“你哥職務變動啦?”
吳雪驚喜道:“哥,是不是被提拔了?”
何強苦着臉說:“不是提拔,是發配。你哥被調到甯港任縣委書記。”
吳雪頓時臉色煞白,激動地問:“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吳亞軍冷笑道:“不是你哥出了什麼事,是被人偷偷摘了桃子。”
吳雪憤憤不平道:“豈有此事,哥,你去找羅書記評理去。”
何玉瑤淡淡地說:“你哥這事是省委常委會定下來的,羅書記能不知道嗎?也許羅書記心中另有想法呢。”
何強安慰地拍了拍身邊的吳雪,說:“小雪,這不一定是壞事。反正哥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吳雪盡量将心情平靜下來,握住何強的手,說:“哥,你一個人在那裡很孤單的,要不你把我調過去幫你?”
何強感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覺得你現在的頭等大事,不是去幫我,而是怎麼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或者小天使。”
吳雪不以為然道:“生孩子還早着呢,這個因素可以先不考慮。”
何玉瑤嗔怪道:“小雪,别胡鬧!就你這身子,不要别人關心就了不起了,還想去幫人,真的異想天開。”
吳雪調皮地向何強吐了一下舌頭,說:“吃飯,有話飯後再說。”
飯後不久,何強就離開了小姨家。他為了不讓大家擔心,隻說明天才到甯港上任。
何強為了方便,将自己的奧迪車帶到甯港縣。他查了地圖,從河東到海西市區六十多公裡;從海西市區到甯港縣城途經兩個縣,一百五十多公裡。這樣算起來,河東到甯港,兩地相距二百公裡出頭。
從甯港到省會江州有五百公裡上下,顯然甯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山高皇帝遠,也難怪經濟在海西乃到整個江南省,都是倒數第一的擔當,每年國家補貼的扶貧款,都高達二三十個億。
甯港縣位于海西市最北邊,也是江南省的最北面,毗鄰的是外省新九縣。新九縣因為是山區,比之甯港縣,經濟還要落後。甯港縣面積二千五百多平方公裡,丘陵地貌,六十幾萬人,三十八個鄉鎮,Gdp少得可憐,就連何東的零頭都不到。
目前甯港縣還沒有通高速公路,鐵路更是巧妙地從鄰縣避過,即便是國道,也不經過縣城,中間還有三十多公裡的省道。不過,這個縣也有海西市其他縣(市、區)沒有的,那就是擁有一座軍用機場,每天看着轟鳴升空的戰鬥機,也會讓人産生一種翺翔天空的沖動。
何強從小姨家出來後,沒有休息,直接沿着國道開往甯港縣,一路車輛稀少,經濟由此可見一般。途經的兩個縣,也屬于海西經濟落後的縣,農村樓房幾乎沒有,跟河東五分之一的樓房率,相去甚遠。
等到何強将車開進甯港縣境内,農村更是看不到一棟樓房,甚至在河東已經絕迹十多年的茅草房,還有三分之一多。這讓何強看了心裡發慌,感覺這裡要想搞好經濟,絕對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何強來前查過資料,解放前,這裡每年夏秋兩季都有洪水泛濫,造成大量農民流離失所,四處乞讨,成為江南省有名的乞丐縣。即便是現在,也是年年一小淹,三年一大淹,因此,盡管戶均耕地八九畝,甚至比河東還高出兩畝多,卻因為洪水的問題,使得糧食收成很低。
何強開車進入甯港縣域不久,就出了國道,開上了省道。這省道還未黑色化,屬于沙石路,車輛開過,沙塵滾滾,路上行人無不掩鼻躲閃。
當何強将車開進甯港縣城時,讓他仿佛穿越到十幾年的河東縣城,若非是有些五六層新建樓房,他都不敢相信這裡是縣城。城市的主幹道是南北向人民路與東西向和平路,十字交叉,交叉點是個轉盤,中間草坪上有一尊高大的偉人雕像,很遠都能看到。
主街道兩旁店鋪羅列,不失熱鬧,隻是業态混亂,缺乏規劃。商業街是由低矮的平房和兩三層的民居改造,狹窄的街上,各種車輛亂停亂放,汽車在裡面穿行,就像穿行在礁石密布的河道上的船,随時都有可能觸礁擱淺。
何強将車開到一處空地停下,看到時間已經到了傍晚,便找到一家看上去還算整潔的小雨飯店,飯店不大,一樓是大廳,擺放着七八張小桌,有五六個人在喝酒。二樓還有幾個包廂。何強就在樓下大廳随意點了兩三樣特色小菜,他以為不貴,最多二三十元,結果吃好一算賬,吓了他一大跳,竟然要價五百八十元。
何強當即拒付,認為店家訛人,要求坐在收銀台的老闆娘重算。老闆娘三十多歲,性感妩媚,可惜多了些風塵味。她掃了一眼賬單,冷冷地說,不會錯,就是這麼多。何強就不服氣,跟對方據理力争。
這時,從後廚走出三個漢子,一個提着菜刀,一個拿着擀面棍,還有一個舉着鐵勺,其中一個光頭紋身的壯漢厲聲責問:“哪個膽肥了,敢吃霸王餐?”吓得其他顧客紛紛提前結賬離開。
何強毫不畏懼,當即說店家這是在敲詐明搶,要是鬧下去,他就打報警電話。他的話音剛落,立即引來三個漢子哈哈大笑。光頭用擀面棍指向何強的鼻子說:“外地佬,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不知道老子這店有人罩着?還敢打電話報警?你打呀?你打了,如果警察不抓你去關幾天,老子從你小子的褲裆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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