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朝晖低頭看了張氏一眼,将胳膊從她手裡拿出來,往旁邊走了兩步,就背轉了身,望着大廳正面牆上挂着的一幅仕女圖,沉聲道:“去外院把範忠給我找過來。順便叫個大夫,給秦媽媽瞧瞧。阿藍去照顧秦媽媽。若是秦媽媽活過來,我就饒了阿藍的闆子。若是活不過來……”話沒有說完,就輕哼了一聲。
外面就有人趕緊出去外院找人。
那幾個掌刑嬷嬷在旁邊躊躇一會兒,就一起過來,将秦媽媽扶到她自己屋裡去等着大夫過來。阿藍忙拭了淚,也跟着過去了。
張氏在旁低垂着頭,做出無限溫婉的樣子,心裡卻隻冷哼:早知道那女人一去,四房在這府裡高人一等、不可一世的日子,可就真正結束了。以後,可是由王府的正經主子當家,别的不知恥的小賤人,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範朝晖在二樓站了一會兒,就對張氏道:“你先回去。有什麼要交待的話,就對繪絹都說了吧。”
張氏先是一喜,後來卻越想越臉色發白,顫聲叫了聲:“王爺”又委屈道:“王爺到底還是不信婢妾?——婢妾同四夫人,一直以來私交就是最好的。自從知道四夫人要嫁到我們大房做王妃,婢妾不知有多高興。婢妾以前同大夫人不和,被大夫人打壓了這麼多年,婢妾尚且一個字都沒有向王爺抱怨過。如今婢妾同四夫人本來就是好姐妹,又怎會做出那等落井下石的事?”
範朝晖斜睨了她一眼,并不接話。
張氏見王爺剛到家,很多事情很沒來得及知道,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就又跪下道:“其實有些話,婢妾先前不好說。四房的人都在這裡,她們擰成一股繩,要将這怠慢四夫人,讓四夫人提前病死的錯兒,推在婢妾頭上,不過是為了減輕她們自己的罪責。——她們也知道,這主子沒了,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是第一個要受罰的。所以慌不擇路,又加上婢妾一心惦記着四夫人,忙忙地趕來相勸,才着了這些下人的道兒。”
範朝晖這才哼了一聲,冷聲道:“你不說還好,說得越多,錯的越多。”又走近她,直問到她臉上:“我就看上去那麼蠢?那麼好糊弄?——你拿繪絹做了一次擋箭牌不夠,還要拿她做第二次、第三次”
張氏有些慌亂,便趕緊閉了嘴,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哪裡說錯了。
範朝晖懶得再跟她羅嗦,道:“你再不走,等範忠過來,你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法跟繪絹交待了。”說完便擡腳走上樓梯,往頂樓大屋裡去了。
張氏這才忙忙地轉身出去,尋思還是得讓繪絹再幫她一次。
頂樓是範朝晖和安解語最常會面的地方。
紅泥小火爐尚在,佳人卻芳蹤無處。
範朝晖四處看了看,就聽見屋門口傳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範朝敏聽人說大哥回來了,便趕緊坐了小轎,過來探視。
見大哥在風存閣發了一通脾氣,範朝敏也覺得不好勸,便隻好轉移他的注意力,就問道:“大哥,王妃的靈堂在元晖樓的正廳。大哥要不要過去拜祭?”
範朝晖聽了,眼裡居然露出恐懼的神色,低聲道:“我累了,要在這裡歇息一陣子。”說着便坐到了安解語以前經常歪着的軟榻旁,透過對面的落地大窗,看向遠方蔚藍的海岸線。
範朝敏見這屋裡到處蓋着白布,彌漫着死氣,活人坐在裡面不甚吉利,便讓人過來将白布都收走,又讓她們将風存閣的裡裡外外,都恢複原樣兒。
四房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風存閣如今這幅樣子,是範忠特意囑咐她們布置的,可是好象不入王爺的眼。
她們也不敢争辯,便将風存閣裡的白布都收起來,疊好,放入庫裡。
範朝晖一動不動地坐在風存閣的頂樓大屋裡,如泥塑木雕一樣。
範朝敏還想勸大哥去用晚飯,卻被範朝晖陰森的眼神給吓回去了。隻好自己先回去照顧兩個孩子。
這邊無涯子跟着範朝晖回了王府,并沒有跟着範朝晖直接去内院。他是先去了外院,找了王府的大總管範忠過來,詳細地問起四夫人病情的始末。
範忠早有準備,便叫上那三個給四夫人診過脈的大夫,帶上他們的出診記錄和脈案,一起拿過來給無涯子瞧。
無涯子也通醫理,一一看過去,卻正是心力交瘁、心脈缺損的來頭。
四夫人當日夷人圍城的時候,曾用弩箭自盡,已是重傷了心脈。
他和範朝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将她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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