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清逸攏眉,他仔細回憶着江暮白的模樣,三庭五眼并無相似,隻是江暮白身上的氣度,和随席玉很是相像。不同的是,随席玉是晨日的一層白霜,君子如玉中透着微微的寒。而江暮白則更像是冬日暖陽映照下的積雪,冷暖交融。
元滢滢低聲喃喃着:“他鼻側的紅痣,和你爹爹生的一模一樣。”
随清逸恍神,他竟是未曾注意。但看着元滢滢原本萎靡的精神逐漸恢複,這其中應該是有見到江暮白的緣故。随清逸不願意戳破,随席玉和江暮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們隻是神态中有細微相似,即使同樣的生有紅痣,也是巧合罷了。但此話一出,元滢滢定然要芳心破碎。
随清逸心想,随席玉的身死已經讓元滢滢遭遇了太多打擊,他如何能打碎元滢滢的最後一點希冀。
因此,随清逸便輕聲附和着:“是,江知府很像爹。而且他幫了我們,讓我能夠回到娘親身旁,他是個難得的好人。”
聞言,元滢滢唇角笑意深切。
看着随清逸入睡後,燭光搖晃下,元滢滢打理着那件未曾繡好的外袍。她豔麗的血珠曾浸入衣袍,怎麼都洗不幹淨。元滢滢便在血珠掉落處繡了一朵紅梅花。青竹中夾雜着一隻紅梅,倒顯出幾分野趣。
貝齒輕啟,元滢滢咬斷絲線,她素手緩緩撫過袍子,眉眼中盡是溫柔。
桓瑄的計策還未實施,便聽聞元滢滢前去擊鼓鳴冤,新上任的知府便把随清逸還給了她。有知府開口,想來随氏族人不敢再随意争搶随清逸。
既然元滢滢已經要回了随清逸,桓瑄便沒有繼續留在此地的理由,可以即刻便走。但桓瑄卻濃眉攏緊,心中頗為郁郁。
桓瑄心想,元滢滢本是向他哀求幫助,而最後幫了她的人,卻是江暮白。如此這般,倒好像本屬于他的東西,讓江暮白搶了去。
思慮至此,桓瑄心感詫異——這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得到了便能好好把玩。不過是幫元滢滢一次,收到的無非是元滢滢的殷切注視,和柔聲感謝,有什麼好争搶的。
即使桓瑄理的清楚,但他心中的煩悶并沒有因此散去,反而越發重了。桓瑄此生,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從未感受過求而不得的滋味。他活的順風順水,性子肆意中難免帶了一些不通人情。他不明白亦不能理解,因為簡單的小事,便能令一個人面露痛苦。同樣地,桓瑄也不懂,為什麼自己糾結于
()幫助元滢滢解除麻煩的人,為何不是自己。
“公子,我們幾時出發回去,老爺夫人還有小姐,應是在家中等候久了……”
桓瑄揚手,止住了随從的話。
“改日再說。”
在搞清楚心中的古怪前,桓瑄是不會回去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桓瑄便尋到了令自己煩悶的根源——随家。
他一襲玄黑勁裝,長腿細腰地站在随家門前。門被推開,桓瑄凝着眉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來人不是元滢滢,而是背着書袋的随清逸。
随清逸面露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郎君,他還記得,随席玉就是為了救桓瑄的姐姐才身死的。随清逸雖然不至于遷怒桓瑄,但絕不會對他笑臉相迎。
“你娘親在哪?”
随清逸搖頭:“我不知道。”
說罷,随清逸便從裡面走出來,他熟練地合攏門扉,落鎖,準備前去私塾念書。
桓瑄覺得不對勁,若是随清逸不知道元滢滢的去處,怎麼會深信元滢滢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就關門落鎖。
桓瑄看着面前年紀稚嫩,卻一副小大人模樣的随清逸。他長臂一伸,便扯住随清逸肩膀挎着的書袋,要他無法向前走去。
力氣上的懸殊令随清逸動彈不得,他瞪圓了眼睛望着桓瑄:“你要怎麼才肯放我離開?”
長眉輕挑,桓瑄神态随意道:“你娘親去了哪裡?”
随清逸眼珠微轉,将元滢滢的去處告訴桓瑄也無妨。即使桓瑄緊跟了去,也折騰不出來亂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魔道祖師同人)[曉薛]穿心+番外 藥人毒[重生] 血嫁 老媽的閨蜜撮合我和她兒子領證後 肋骨之花[異能]/皮囊僞裝 [全職/傘修]來世再見 籠中帝/鎖帝翎 海賊:我可是王路飛呀 不一樣的影後+番外 艾裡克弗蘭的狼 江湖大蝦和盲女小姐 皇帝寵妻記gl 道系鬼差任性執法 那年花開歸來時 罪咎 上班摸魚,一等功自己送上門了? [清穿]君歸芳已歇+番外 (真人同人)教主大人李發卡+番外 [全職/葉藍]如果我們從頭再來+番外 擒賊先擒凰+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