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夭夭卻不敢回應金不棄,他不知道,春風谷對她而言是怎樣的所在。
她的外祖母、外婆、母親……她們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聖女,她們都叫夭夭,夭夭不僅僅是個名字,更是整個春風谷的象征,是永遠守護這片土地的花靈。
這裡是她世世代代守護的地方,她額間閃爍的桃花印記在不斷提醒着她,她有她的使命,有她必須肩負的責任。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跟着他離開春風谷,不可能跟他遠走高飛。
擂台上比得火熱,冷眼一旁的夭夭,依偎着白虎,一顆心卻如墜冰窟。
就在族長的兒子克滿力挫衆人,即将取得最後的勝利時,夭夭絕望地閉上了眼眸,但她卻沒有聽到四周傳來歡喜的呼喊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靜默。
全場空前地靜了下來。
夭夭蓦然睜開了眼,在對上那身金袍的一瞬間,她瞳孔皺縮,心跳如雷。
擂台中央站着的那道身影,清朗俊挺,不卑不亢,唇邊含着淡淡的笑,正是本應在屋裡靜靜養傷的金不棄。
她明明沒有告訴他擂台的事情,他卻不知怎麼知曉了,在最後的關鍵時刻飛身躍上了台,敲響了鑼鼓,成為了新的一位挑戰者。
台上的克滿輕蔑冷哼:“滾下去,我不和怪物動手!”
那惡毒的語氣叫夭夭心頭一緊,趕緊看向金不棄,金不棄卻隻是笑了笑,不愠不火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最終落在了族長身上。
他聲音略帶嘶啞,一字一句卻說得極為清晰與堅定:
“這擂台的規矩并未明确指出不準外人上台,隻說能擊敗所有勇士,站到最後的人便為勝那麼,我來了,還請諸位賜教。”
衣袍一拂,俊美的五官在夕陽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謙遜而笃定,溫潤而堅守,那一瞬,似乎有什麼在空氣中彌漫開去,無聲無息地感染了所有人。
斯情斯景下,夭夭亦感動站出,緊緊拉住了金不棄的手,族長終是松了口。
“你是妖怪,你不能動用法術,隻要你能擊敗這裡的所有勇,屹立台上而不倒,就算你勝!”
(六)
“那大鵬兄你當時一定勝了是麼!”
他們一路向西邊的桃花島行進,走走停停,不覺已過去不少時日,沅夢的嘴一直閑不住,許是被他的情緒所帶動,金不棄也難得地開口說起了陳年往事。
沅夢打着要“造夢”的幌子,名正言順地刨根問底,一手抓筆,一手抓本子,聽得津津有味。
陷入陳年舊夢的金不棄微眯着雙眼,看向遠處落下的夕陽,嘴角一點點抿了起來,似乎回想起曾經的溫情,聲音低不可聞:“當然。”
當然得勝,他是為夭夭而來,為他的家而來,彼時傾盡全部,隻為抓住生命中僅有的一道光。
不能不勝,不可不勝。
無法言說那一“站”有多麼慘烈,最後他的金袍全都染滿了鮮血,夭夭被衆人攔着,淚流不止地幾次都欲阻止這場殘酷的誅殺。
是的,誅殺,以百殲一的誅殺。
族長在提出“不許動用法術”的那條規定時,确是動了要金不棄喪命于此的心思,但當春風谷的所有居民,眼睜睜地看着金不棄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渾身上下血肉模糊,搖搖欲墜的卻仍不願認輸時,有什麼在人們心頭一點點土崩瓦解。
金色的夕陽中,那身金袍似乎要與陽光融為一體,鮮豔的血珠滑過他的眼睫,他吐出一口血水,對着最後一位挑戰者克滿,咧嘴一笑,笑得動人心魄。
他幾乎是用僅剩的力氣說出那番話,嘶啞的嗓子回蕩在鴉雀無聲的全場,叫所有人屏氣凝神下,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願跟我走,那我便為她留下來……除卻白骨真心,我一無所有,生而為鵬,千百年來我張開翅膀,飛過萬裡長空,早已習慣了浪迹天涯,四海為家,但現在,現在不同了……”
染滿血霧的眼眸緩緩一轉,望向了一旁捂住嘴,泣不成聲的夭夭。
唇角微揚,金不棄深情凝視着夭夭,血淋淋的一身在夕陽中似染了層金邊,他笑得輕緩,一字一句也說得無比輕緩。
“現在,她在哪裡,哪裡便是我的天空。”
飽含情意的話語中,克滿大吼一聲,一拳揮去,卻是重重地打在了木闆上,瞬間細屑橫飛,他仰頭望着金不棄,面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我輸了。”
醒來時,一切都改變了。
到底是淳樸善良的人們,夭夭的族人被金不棄的執著所打動,被他的勇氣所震撼,原有的偏見也在那場比試中消除不見,他們相信了他的真心與誠意,不再視他為異類,不再恐懼厭惡他,而是真正接納了他,接納了他成為春風谷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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