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錦這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話裡話外都讓易鶴野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知道這家夥心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他低下頭,深呼吸一口,讓遲鈍了很久的大腦勉強運轉起來——雖然不能保證裴向錦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簡雲閑的關系,但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掌握了決定性證據的樣子。
易鶴野放下手中的紙杯,依舊低着頭沉默着,腦子裡糊成了一團,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來。
于是他隻能啞着嗓子問:“……什麼意思?”
裴向錦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易先生。”
“這段時間我們在跟進ISSAC公司案件的同時,也沒有放棄對SHEEP的調查。根據現有的證據材料,已經基本可以證明簡雲閑就是SHEEP。”裴向錦說,“我也擔心你一直被蒙在鼓裡,覺得不如早點和你确認一下,避免你情感上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套虛僞的說辭易鶴野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他隻覺得頭疼得厲害,整個嗓子都像是被堵住了。
裴向錦依舊是一副難以捉摸的笑意:“所以,對于簡雲閑的真實身份,您此前知情嗎?”
易鶴野屏住了呼吸——他算是知情嗎?那都是自己猜的,現在猜對了,但一旦承認,這家夥一定會給自己找到各種罪名,讓他徹底完蛋。
簡雲閑已經暴露了,至少要保住自己。
“我完全不知情。”易鶴野垂下眸子,搖搖頭啞着嗓子說,“抱歉,我可能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裝傻是他此時此刻能想到最好的處理辦法,但撒下這個謊也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将慢慢站到了組織的對立面,明面上也要跟簡雲閑拉開距離了。
同樣,他也覺得裴向錦并不會輕信他的單方面陳詞,這家夥跟自己一樣,也是個直覺支配行動的人,他選擇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和自己“聊天”,必然是想挖出些什麼信息來。
“我了解了。”裴向錦笑道,“我想問一下,您和簡雲閑是在什麼時間、因為什麼契機在一起的?”
易鶴野藏在桌下的右手緊張地攥起了拳頭,他知道每多撒一個謊,暴露的風險就更大一分,但是裴向錦的問題他又沒法回避。
“之前調查LostLamb的時候,我跟他成了搭檔,為了完成任務扮演了情侶角色,後來就……”易鶴野沒法把無中生有的“假戲真做”四個字說出口,隻說了一半便停住了。
裴向錦:“那你和他交往的過程中,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嗎?”
易鶴野屏住了呼吸——果然還是來了。
以他的個人能力,和一個人工智能朝夕相處,說是完全沒有察覺,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但如果察覺到了,為什麼不跟組織報告,這也很難解釋得清楚。
易鶴野沉思了片刻,好不容易才揣摩好了應對的說辭:“我當初隐約有種感覺,但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能具體舉一些例子嗎?”裴向錦問。
易鶴野道:“我判定AI都是靠直覺,這些細節我也不會特意往腦子裡記,裴警官應該比别人更了解這一點才對。”
裴向錦皺起眉:“您對他有所懷疑,但是卻并沒有向組織報告。”
易鶴野:“畢竟我們是正常交往,而且他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
裴向錦沒法從他口中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内容,便道:“易長官現在還這麼維護他,看樣子你們之間是真有過感情啊。”
易鶴野手裡的動作一滞,倒也沒慌,隻是苦笑道:“我隻是需要一些時間消化一下,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早知道他是SHEEP,我可能見他的第一面就會選擇殺了他。”
裴向錦:“你和他交往這麼長時間,有真正了解過他嗎?有沒有去過他所謂在A區的家?他有沒有把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
易鶴野搖搖頭,這回是真的,這麼長時間裡,除了自己一直懷疑簡雲閑是SHEEP之外,對他其他的一切幾乎沒有了解。
裴向錦:“看來真的高估了SHEEP的下限,人工智能怎麼能懂所謂的感情,他不過是故意玩弄你罷了。”
易鶴野屏住了呼吸,他對于裴向錦的冒犯有些生氣,但同樣也沒底氣——他知道人工智能所謂的感情也都是一堆沒有溫度的數據和算法,曾經的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對AI戀人産生感情的人類,但此時,他又怎麼能确定,簡雲閑是與衆不同的例外呢?
裴向錦看着他的表情,小心引導道:“其實真要這麼說來,你們曾經還是宿敵。”
易鶴野說:“不隻曾經,現在也是。”
終于說到了裴向錦想聽的,那家夥笑起來,合上了面前的電子記錄本,毫無預兆地轉了話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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