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歆在起初一秒鐘的恍惚之後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漸漸露出微笑。面對顔歆的微笑,沈離口中滿是苦澀,“現在是不是很讨厭我?”“說不上。”顔歆以輕描淡寫的口吻說。“真糟糕,居然連讨厭都懶得讨厭,我的存在感就是負數嗎?”沈離調侃自己。前菜陸陸續續地上來,顔歆動了幾口就放下不動:“沈特助不必自謙。”“我說的是實話,而且我不需要謙虛。”沈離笑笑,說:“你怎麼不吃了?”“抱歉,我沒什麼胃口。”顔歆說。“真的沒胃口還是不想吃?”沈離的目光銳利地似乎能看到顔歆營造出來的謊言。“抱歉,等下我要陪她們吃飯,我不能吃太多。”顔歆唯有實話實說。沈離低下頭,假裝專心切割牛排:“如果她沒有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愛上我?”顔歆沒有回答她。“我想一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會愛上我,現在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真可惜。”顔歆說:“沈特助喜歡小孩嗎?”“不怎麼喜歡。說實話,其實我不懂怎麼和孩子相處。”沈離坦白說。“我有小孩。”顔歆說。沈離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拉着顔歆的手不肯放的小姑娘,她勾起一點點微笑:“我又有一個理由安慰自己了。”顔歆沒有留下來陪她吃這個城市最好吃的牛排,她留着胃口去和家人吃家常飯,沈離看看底下的積木世界,再看看落地窗戶上反射的自己,說:“這是一次失敗的投資,血本無歸,但是還不至于怎麼樣。”在家裡等待顔歆的是漫天飛的面粉和一大一小的雪人。從安今天的作業是寫一篇做餃子的周記,老師還要求有實物配圖,于是楊楊買齊了材料在家裡做餃子,在顔歆離開的那段時間兩人已經玩瘋了,把家裡弄得一塌糊塗之外,還發揮創意,做出了各種形狀各種材料的餃子,共同點是都是慘不忍睹的。顔歆一打開門發現屋子裡像是下過雪,在一堆混亂中兩個眉毛都雪白的人還得意洋洋地像她展示她們的作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顔歆唯有用歎息表達她的心情。從安亂來也就算了,楊楊怎麼也跟着鬧起來。結果還是顔歆教從安做了幾個中規中矩的餃子拍照留念,從安更想要她自己發揮創意創造出來的餃子,但是顔歆告訴她如果她這樣發上去一定不會有高分,從安的笑容從臉上褪去。楊楊替她把另外一些也拍了下來,津津有味地品嘗過以後還為她寫了另外一邊完全不同風格的周記。從安把規矩的那篇交上去得了一個優,另外一篇被楊楊蓋了一個大紅花,她說在她的判斷标準裡那就是隻要是從安想出來的都是好的。從安開開心心地抱着小紅花說咩咩阿姨好,一度冷落了旁邊的顔歆,顔歆可看在眼裡。晚上跟楊楊算賬,擰着楊楊的肉說:“你倒是好,自己做好人,讓我做壞人。”“委屈了,親愛的顔歆,下次我來做壞人,狠狠地打壓她,然後由你來說好話,你看怎麼樣?”楊楊把她正在行懲罰的兇器含進口中,舔地都是口水。顔歆皺起眉頭:“好惡心。”“這是情趣。”楊楊的舌尖在顔歆的手心畫了一顆心,那恰好是顔歆敏感的地方,顔歆被撓到癢開始笑起來:“惡心就是惡心,你别拿惡心當情趣,走開啦,手上都是你的口水。”楊楊眯起眼睛,她一手撐在床沿向前爬行,把顔歆壓倒在床上,她在上,顔歆在下,她說:“你覺得是惡心?”快承認,這是情趣。顔歆笑着說:“是。”有人顯然是在挑戰楊楊。楊楊舔舔唇角,作為一道美味大餐開始前的準備工作,說:“我要把你全身都惡心遍。從頭頂到腳趾,前面後面都不放過。”楊楊的聲音越發低沉,她幾乎等不住要把眼前的美味含進嘴巴裡。火熱視線走過的地方已經被點着了火焰,記憶裡那份炙熱再度被喚醒,楊楊隻是宣布了預告,顔歆便已經想起楊楊的舌頭曾經遊走在她身上的那份甜美感覺。她的臉最燙,耳朵像是着了火,已經有了期待。“我先從哪裡下手?”楊楊這個美食家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後慢慢往下扯去,兩腳跪在床沿,抓起顔歆柔白細膩的雙腳,拇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腳底心,說:“從這裡好不好?”“不要,髒……”熱意已經從被楊楊摸過的地方冒出來,顔歆忍着想把腳收回的沖動,眼神濕潤。“不會,洗的非常幹淨。”楊楊在她腳底心落下吻,其後的動作叫顔歆情不自禁的叫出聲,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會如此妩媚的時候,更是扭頭到一邊緊咬牙關維持自己端莊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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