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着救生衣。”簡靜抹掉臉上的雨水,“保持冷靜,别嗆水了。”
寺内久美子也伸出手,拉住他皮帶。
她們這邊的重量增加了一個人,下一波浪潮卷來時,另一頭的金蘭兒沒能抵抗住強勁的力道,被甩了出去。
“救我!”她伸出手。
江白焰和李康納去夠她,但海浪層層疊疊,将雙方的距離拉遠,反倒是另一隻救生筏離得更近。
金蘭兒穿着救生衣,嗆了幾口水,卻并沒有沉底,朝熟悉的柳秀智求救:“秀智幫我。”
柳秀智遲疑一下,朝她伸出手臂。
耳畔傳來輕微的低音:“我們的救生筏漏水了,不能再進人。”
他扭頭,其他人抹臉的抹臉,低頭的低頭,狂風暴雨下,也分不清是誰說的,又或者,誰都是這意思。
救生筏随着浪濤打了個轉,柳秀智被轉到更遠的地方。
他趁機放下了手。
金蘭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張嘴想說話,卻被灌了一嘴巴的海水,鹹而澀苦。接着,她就發現自己被遠遠地推了出去。
海浪一個接一個打來,失去了其他人的重量和救生筏的庇護,她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眨眼便被送到了漩渦中。
身體被撕扯,人本能地掙紮,冰涼的海水麻木了四肢。
救生衣努力帶她上浮,沒多久又沉下。
“救我……”她呼救,鼻端冒出一串氣泡。
誰來救救我!
金蘭兒奮力掙紮,胡亂揮動的手抓住了什麼東西。她拼命蹬腿,終于艱難地浮了上去,新鮮空氣湧來,她大口呼吸。
“金蘭兒?”有人叫她。
她扭頭,看到簡靜遊了過來。
“救我。”她說。
“意識清醒嗎?”簡靜問。
金蘭兒點頭。
“松手。”她說。
金蘭兒低頭,發現自己抓的并不是簡靜的手,而是安德烈的弓箭。她松開凍僵的手指,漂浮在了海面上。
簡靜遊過來,将她的手臂搭在身上,慢慢遊向救生筏。
船上的人将她拉了上去。
“靜靜?”江白焰想拉簡靜,但她拒絕了。
“救生筏超載8人。”簡靜說,“我上去就會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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