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紋絲不動,釣魚竿拿着手酸,她還跟船長要了個大夾子把魚竿固定在圍欄上,這會倚着椅背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問:“我看着像有這閑工夫的人?”郎其琛斜眼睨她:“這船上就你最閑。”眼看着就快入夜,燕綏也懶得在傅征面前賣關子,沒等他巡邏過來,先收了魚竿:“幫我提下椅子送回休息室裡,等會賞你吃顆巧克力。”郎其琛噘嘴:“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哄呢?提椅子可以,巧克力就免了。我在出任務呢,你别引誘我犯罪。”他拎起燕綏的椅子跟着她往甲闆室走,邊走邊賊眉鼠眼四下環顧:“姑。”燕綏領先他兩步,頭也沒回:“有事說事,别跟做賊一樣,你把心虛都刻在腦門上了知道嗎?”郎其琛騰出手摸了摸額頭。奇了,她不是沒回頭嗎?怎麼就看見他東張西望做賊心虛了!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緊跟一步湊上來,壓低聲音道:“你跟我隊長吵架了?”燕綏答不上來。吵了嗎?也沒拌嘴過招血流成河啊……可說沒吵也不合适。見面冷冰冰的,同一條船上見着她跟看見空氣一眼,餘光都不分一眼。送人的禮物說收回去就收回去,那眼神那語氣,兇得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樣。她“啧”了一聲,遷怒道:“毛長齊了嘛就敢八卦長輩?”郎其琛一臉無辜地瞄了眼自己的下腹:“……毛齊了啊。”——入夜後,海上風大,溫度陡涼。半夜時起了浪,浪頭舔上甲闆,澎湃的海浪聲吵得燕綏半絲睡意也無。她爬起身,披了條厚披巾,開窗往下看。沒了月色的大海像一團無邊無際的烏雲,把油輪包裹在内。船上除了信号燈,黑寂一片,就像是融進了這墨色裡。燕綏适應了一會黑暗,視野裡終于出現了一個朦胧的身影。颠簸的船上,左舷仍舊站了一個人。固定身形用的繩索在和欄杆碰撞時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一聲一聲,微弱得很快就被海浪聲蓋了下去。有敲門聲傳來,規律的三聲後,是郎其琛的聲音響起:“姑。”燕綏起身開門,搖晃的船身中,她就勢倚着門站立。郎其琛往屋裡走了兩步,還打着哈欠:“隊長讓我來看看你。”燕綏挑眉:“他不是在站崗?”“是啊,站崗才能看見你沒睡,偷偷開了窗子查他崗啊。”郎其琛壞笑了兩聲,說:“海上有風浪是常有的事,今晚風大,等天亮了也就好了,你要是害怕讓辛芽陪你睡。”燕綏“嗤”了聲。她獨居為的就是給傅征提供方便,把辛芽叫回來?除非她腦子進水了!郎其琛在她那聲嗤聲裡嗅着味,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又掩着唇打了個哈欠:“隊長還要站幾小時崗,你就别瞎琢磨了。”話帶到,郎其琛沒久留,撓着頭往門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說:“看在你是我親姑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我要是隊長,我在這種地方看見你,也高興不起來。”燕綏“嘶”了聲,半點沒客氣地擡腿一踹,直接一腳把郎其琛踹了出去。關門之前,她學着他的句式,以牙還牙道:“看在你是我親侄子的份上,我才送你一腳。”郎其琛扶牆,一臉驚恐。靠!又欺負他!——燕綏關了窗躺回去,閉上眼,想起傅征,風大浪大的還在站崗。耳邊海浪聲似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鐵索和欄杆碰撞的聲音,铛铛铛——她擡手掩着光,深深歎了口氣,認命地爬起來拿平闆。海上沒信号,平闆裡全是上船前就載入的文件。她半點不嫌煩,逐條逐條重新看一遍,不知道翻了幾頁,眼皮漸重,朦朦胧胧睡意正濃時,聽到耳畔又是敲門聲。燕綏睜眼,确認這不是錯覺後,起身開門。門剛開,一身潮意撲面而來。燕綏還沒看清是誰,人已經進屋,連帶着反身把她壓在門後,抱進了懷裡。鼻尖濕漉,嗅到了一水海水的濕意,燕綏一聲不吭地被他抱在懷中,半晌才問:“換崗了?”傅征低低應了聲:“看你燈還亮着,就過來了。”他低頭,抱得更緊:“一會就好。”傅征側着臉埋在她的頸窩,臉上的皮膚被她的短發刺得發癢,他掐着她的腰,悶聲問:“怎麼剪短發了?”這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語氣莫名聽得燕綏心頭火起。她擰了一把傅征的腰側,聽他“嘶”了一聲,這才解氣:“你今天……”話沒說完,他扶住她的後頸,張嘴咬來,咬得她唇色嫣紅,指腹沿着她的唇形摩挲着,那雙眼又深又亮:“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燕綏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等,現在到底誰要翻舊賬?“我是不是讓你不要再出現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他吻下來,吮住她的下唇,趁她失神的片刻,舌尖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舔着她的上颚。一時麻癢,像有火花沿着他舌尖勾舔過的地方胡亂蹿動。燕綏想躲,被他按在懷中動彈不得。他一點點,像是早就想好了那樣,懲罰般專撿她敏感的地方舔舐啃咬摩挲。“你不聽話,還不準我生氣了。”他微涼的鼻尖蹭着她的,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等她嘴唇一張,又覆上去。“怎麼樣才肯聽話,嗯?”他含住她的舌尖,吮她舌根,吮得燕綏發痛,悶哼了一聲,他才抵着她的額頭。雙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她的腰細,他一掌能夠握住。此時,他壓着她的腰身貼近自己,嚴絲合縫地緊貼着,隻微微側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句:“槍已經卸了,怕頂着你。”明明是一句正經話,他含着笑,語氣低沉,那沙啞的笑聲像是含了口煙,混着海浪聲落入燕綏耳裡像是一劑猛藥,她渾身發軟。“不正經。”她嘟囔了一聲。心裡的氣半散,半推半就地伏在他懷中,尖尖的牙齒咬着他的嘴唇,又沿着嘴唇咬他下巴。知道他時間有限,每一秒都像是偷來的。她摸着他被浪打濕的特戰服,擡眼,和他對視:“槍知道先卸了,衣服不知道先換一身?”傅征低頭,鼻尖蹭着她的,一下一下,眷戀不已:“能怎麼辦?”“跟你生氣是怕你不知輕重,心裡沒數。惹急你了又心疼,怕哄不好,隻能苦肉計了。”燕綏被他一句話哄舒坦了,暗襯自己沒用。明明苦肉計是她用來和他吵完架後再用的,他淋一身海水,就想把這事揭過去了?“想你了。”似知道她心中動搖,傅征吻她眉心,又順着她眉骨親啄她的鼻尖,最後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下濕漉的吻痕:“想得要命。”油輪被海風掀起的巨浪掀拽着,猶如有雙手攀着巨輪的左右船舷東搖西晃。湧上甲闆的浪潮聲一潮接一潮,船身颠簸搖晃中,猛得一個浪頭打來,燕洋号船身微傾,燕綏狠狠撞進傅征懷裡。赤着的腳踩上他的軍靴,傅征連哼都沒哼一聲,穩住她的身形。順勢坐在床沿,把她抱在膝上:“風浪這麼大,下半夜可能還要下雨。”甲闆室的走廊裡傳出急匆匆的腳步聲,沿着舷梯很快就消失在再度湧來的浪聲裡。“海上暴風雨無常。”傅征看了眼窗外依稀可見的信号燈燈光,“規避不及時,就是一場束手無策的惡戰。”他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尖,這會心定下來,話便多了些:“想你想得要命的時候在軍艦上跑步,做體能,抽煙。離開近海沒多久,有場對抗演習。我知道你在南辰,很安全,戰鬥時心無旁骛。可你在海上,再安全的海域,我都會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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