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會見。”黎裡本來不應該表現得這麼平淡,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分開這麼長的時間,如果沒有見過晏特助,他會非常期待這一次相見。
現在黎裡依然期待,期待留有餘地的分開,即使他還沒有想好見到江景遲之後能說些什麼。
畢竟這或許是他們見得最後一面,其實黎裡心裡還幻想着,隻要江景遲來見他,隻要江景遲告訴他,他是特别的,就算江景遲是在騙他,他也心甘情願呆在他身邊,直到對方主動讓自己離開,直到江景遲親口告訴他已經和晏助理在一起,他會主動離開,成全江景遲年少的夢,也成全自己最後的體面。
黎裡特地請假沒去上午的課,這是他上大學以來第一次缺勤,他起的很早,給自己洗了個頭,穿了身得體的衣服。
看着鏡子裡清爽的自己,看着那張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臉,他竟然還有些慶幸,長得真像,這也是他挽留的籌碼。
黎裡在咖啡廳,在晏特助面前演出一副強大的樣子,然而表演終究隻是表演,就像楚門的世界裡,醫生不是醫生,教師不是教師,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人為的幻夢。
黎裡在祈求江景遲的垂憐,求對方讓他成為自己最不屑的那種人。
黎裡等了又等,太陽的光線從他的側臉,掠過高挺的鼻梁,轉移到另一邊,張嫂喊他吃晚飯,他沒有去。
黎裡就那樣呆呆地坐在大門前,手機偶爾振動一下,他沒有去看。
人們都說盼星星盼月亮,可他既沒有盼到星星,也沒有盼到月亮,今晚的天空竟然出奇的一片灰暗,隻有寥寥幾朵薄雲。
等到月亮也慢慢西沉的時候,院子的大門終于緩緩被推開,江景遲從車上走下來。
明明已是春暮夏初,今晚的天氣卻出奇的有些涼,江景遲帶着一身的風塵和霜寒,走到黎裡身邊。
“你回來了?”明明說的是問句,語調卻沒有多少起伏,黎裡不想埋怨,也沒有資格質疑。
“嗯。”江景遲回答了一聲,看着黎裡身上的露水,他好像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忍的開口,“你在這兒等了我一天嗎?”
“嗯。”如果是往常黎裡絕對不會這樣回答,隻是今天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扮演一個好伴侶,努力去遮掩自己,隻為了不讓江景遲擔心,他輕輕嗯了一聲,站起身往屋裡走,“走吧,進去吧。”
江景遲感受到黎裡與平常的不同,似乎太過平靜,如果他真的不介意,會假意生氣,而不是現在這樣,平靜得如一汪死水,不起波瀾。
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好,趕忙跟上黎裡,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先洗個澡吧,我和你一起洗。今天奔波一天,一定很累了。”黎裡為他放好熱水,脫下外套,比往日溫柔順從數倍,江景遲卻莫名地感到更加心慌,卻又不敢在此刻違背黎裡的意願。
“别。”江景遲制止住低眉順眼跪下的黎裡。
從前對方不是沒有在洗澡時做過這樣的事,他甚至還很享受,但是沒有一次是跪下的,隻是半蹲着看着他。
“不要這樣。”不知道為什麼,江景遲出口的嗓音哽住了,黎裡終于擡起頭,就那麼看着他,“你不喜歡了嗎?是有其他人為你做,做的比我好嗎?”
黎裡想,明明該哭的人是他,他就要被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動心的人給抛棄了,怎麼對方反倒先啞了嗓子。
“沒有,黎裡,我很喜歡,但是你先起來。”江景遲說得很艱難,每個字都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一樣。
“好,隻要你想要。”
黎裡終于順着江景遲的意思站起來,對方卻沒有多高興。
“黎裡,你聽我解釋,我,我一下飛機就往你這邊開,真的,我盼着早點見到你。但是晏特助他割了腕,醫生說他一定要見我才肯動手術,我沒有辦法,我知道你見過晏特助了,我也相信你沒有說過他說的那些話,但是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你知道的,我真的等了很多年,很多年才見到他。”
江景遲,才二十四歲就能在吃人的親戚裡奪過江氏集團的鐵血手腕的掌舵人,在他的面前說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都斷斷續續的。
黎裡突然覺得很好笑,他沒有忍,輕輕地低低地笑出了聲,“我知道,我們做吧。”
江景遲知道黎裡不是真的在笑,他愈發感到恐慌,“黎裡,黎裡,你别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你很難過。”
“沒關系,真的,我不難過,我們做吧。”黎裡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他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他明明很平靜,他的确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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