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于殺了她們!”幾乎想要将青瞳接下來的話扼殺于唇齒之間,中也急切地低吼出聲。
青瞳隻是被震懾到停頓了瞬息,而後還是用她今天保持如一的态度回答道:“随你怎麼想。”
在長久的沉默逐漸在兩人之間彌漫開去,在壓抑的氣氛快要令兩人窒息之前,終于還是青瞳出聲打破了這令人倍感煎熬的寂靜。她自嘲一般地輕笑一聲,似是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道:“如何?對我很失望吧——我這樣一個殘忍、冷酷而卑劣的人……”
“住口!”先于思考的這樣一句喝止脫口而出,中也在自己意識到之前,他幾乎就要說出“我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話語。然而及時回籠的理智,可以稱得上是血淋淋的事實卻橫亘在中也面前,讓他無法再自欺欺人般地肆意談論他對于青瞳的了解。最終他還是将這句話抵在了舌尖,如同飲用一杯苦澀的醇酒一般,讓這種扼住了咽喉的沉重的觸感最終沉入心底。
他合上了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用不帶情緒的冷漠語調對青瞳說道:“不管怎麼樣,我會自己調查的。”
而後,如同再也無法在這樣的氛圍中待上哪怕半秒的時間,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似地快步離開了青瞳的房間。自然,他也錯過了青瞳遲遲不敢轉身面對他的、再難以掩飾住的痛苦的神色;被她蒼白細瘦的手指緊緊攥住、幾乎要被扯碎的披肩的衣角;和那聲哪怕咬住下唇也無法克制住的、自唇舌間輕漏而出的嗚咽。
如同中也所說的那樣,事後他的确花費了相當的精力去詳細調查了這次的事件。
目前掌握到的所有情報幾乎都毫不留情地直指向青瞳殺掉了曾經的同伴這樣殘酷的事實,中也不知道自己的調查究竟還想要知道什麼?是想找出青瞳冷血的罪證嗎?那種東西,隻要青瞳想要抹掉痕迹,那做事一貫細緻入微的她是不會給他留下任何把柄的。是想要找到理由來為青瞳辯解?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這樣徒勞的行為不是在自欺欺人。
在忙碌的行動掩蓋之下,中也的内心早就亂成了一團。
他曾經親自前去查看過當日關押着三名少女的牢房和附近的環境。先前飛濺開來的可怖的血迹早已被打掃幹淨,甚至在之後還充作他用,已經無法再從現場尋覓到任何的蛛絲馬迹。唯有一點細微殘留的痕迹,隻有幾滴已然暗淡了的血滴自牢房右側的通道蜿蜒而出,一直延續到這層的一處女盥洗室門口,直至最終的蹤迹也消失不見。
而當日的監控錄像,也如同中也預料的那般,早已不知所蹤。檔案室的人員堅信自己确實歸檔了這卷忠實記載了一切真相的重要的影像資料,隻是在中也前去問他調取的時候,在保存的位置上隻留下了被調換過的一卷無關錄像了而已。畢竟中也回到港黑的時候,這個事件已經過去了太多天,在這期間,有太多的人有權限或是機會對于這卷不起眼的錄像下手了。
無法探知的真相,似乎就要這樣永遠地沉寂到水面之下,再也不被記起。然而那些未被解答的疑惑,卻在名為人心的溫沃土壤之中悄悄生根發芽,在被察覺到之前,已經瘋長到了無法阻止的程度。那些不曾有隻字解釋的誤會,就此成為了橫亘于兩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高牆,一直将這份遺憾保留到了最終,都沒有了結。
Episode19.
很快,在那一年的秋天,發生了那件後來被銘記入橫濱黑手黨曆史中,成為了改變地下世界格局的裡程碑事件。
橫濱曆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88天,一場所有組織都被卷入其中的聲勢浩大的腥風血雨,龍頭抗争,爆發。
原本隻是由于異能者死亡引發的财産争奪,後來演變成區域性的大型火并現場,直到最終發展成了誰都沒有料想到的,幾乎無法收場的戰争局面。
原先,還抱着想從中獲得收益想法的小組織,最終都毫不意外地被這場災難吞噬。在這樣的大勢面前,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當然,由于令人難以置信的複蘇速度而被其他諸多目标盯上了的港口黑手黨也不例外。
作為港口黑手黨中獲得了首領認可的第一戰力,中也在戰場之中疲于奔命已經超過兩個月。
在無法喘息的密集戰鬥中,他早已無暇考慮其它,隻是忠誠地履行自己保衛着組織的職責,積累着能夠晉升幹部的功勳。
直到戰況最為白熱化的那幾天,某天的黃昏時分,他剛剛結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狼狽地回到港口黑手黨,在一個幽暗無人的角落獨自處理着猙獰可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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