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面色始終如常,像是對她的話根本無動于衷。
靜了片刻,江宴才微微一笑,道:“姑母還是很恨我?”
江瑾春立刻反應激烈地說道:“别叫我姑母,我不是你姑母。我是恨你,可是有什麼用?鲲兒再也回不來了,他本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成人,然後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可是這一切卻被你毀了!”看着江宴的變化,江瑾春便不由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孩子,想着鲲兒如果是他的年紀,會是什麼模樣,越想内心越是悲痛,眼睛不由含了淚水,“為什麼死的不是你?我的鲲兒好可憐……”
江宴定定地看着她,語氣平靜無瀾:“那麼,江夫人想要如何做?還想要我的命來賠麼?”
“如果可以,我的确想要你的命。”江瑾春恨恨地說道。
江宴一語不發地站起身,緩慢踱步到她面前,從腰間拔出短刀。
江瑾春有些吃驚,不禁也站了起來,蹙眉道:“你想做什麼?”
江宴将短刀遞給她,微笑道:“你現在就可以要了我的命,為你兒子報仇。”
他的神色很平靜,沒有愧疚也沒有害怕,他是笃定她不敢麼?江瑾春内心更加怨恨,接過短刀,恨聲道:“你以為我不敢麼?”
江宴沒說話,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讓刀尖抵在他的心口上,“江夫人,我認為你敢。”
江瑾春瞬間吓了一跳,她想縮回手,卻縮不回,手不自覺地輕顫着,江宴拉着她往前刺去,他那黑色的衣服像是染了鮮血,而後那團血迹越來越大,江宴表情絲毫未變,目光仍舊定定地注視着她,江瑾春害怕到極緻,不由大叫一聲,使盡全力掙脫開,看着鮮血汩汩從他胸口流出來,再看手上的短刀也沾上了鮮血,她吓得瞬間扔了短刀。
江宴唇邊彎起弧度,似笑非笑地說道:“真是可惜,差一點你就可以為你兒子報仇了。”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江瑾春又慌又亂又死,“你想死,沒那麼輕易。”
江宴斂去笑容,鳳眸微眯,“那江夫人想要我如何做?”
江瑾春冷聲道:“我要你娶清兒,一輩子對她好,如此才能贖你犯下的罪孽。”雖是如此說,江瑾春内心卻有些猶豫,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瘋子,清兒真能夠得到幸福?
江宴面色漸漸泛白,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眼眸中也多了幾分痛楚,他語氣淡漠:“我已經打算上戰場,可能要個三年五載吧。如果我能活着回來,便娶你女兒為妻,如果不能活着回來,也算給你兒子償命。”江宴言罷轉身離去。
江宴剛跨出大門,江瑾春雙腿便禁不住一軟,跌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清河公主和江北塘聽聞江瑾春的叫聲,以為她出了什麼事,便從旁邊的屋子走了出來,卻看到江宴面色蒼白的從屋子裡走出來,胸口流着血,兩人都吃了一一驚。
清河公主快步走到他身旁,“寶寶……”正要詢問他發生了什麼,江宴便聲音虛弱地打斷她,“母親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清河公主一轉頭看到江瑾春跌坐在屋内,地上還有一把短刀,氣瞬間不打一處來。
“此事與江夫人無關。”江宴道。
清河公主沒理會他的話,立刻回頭沖着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厲聲道:“快帶世子去處理傷口。”
待江宴走遠後,清河公主滿臉陰沉地進了屋,江北塘緊随其後,江瑾春擡眸看着兩人,聲音透着顫意:“他……他說他打算上戰場。”
江北塘聞言有些驚訝。
清河公主面色一變,高聲怒斥道:“本宮的兒子若是有什麼好歹,本宮要你們江家所有人償命。”
***
清河公主坐上馬車,離開了定北侯府,江宴也坐上了清河公主的馬車,沒辦法,清河公主執意要他一起回公主府。
清河公主平日裡任由他胡作非為,就算娶和離的女人她也由得他,但事關生命一事,清河公主由不得他。
清河公主看着他蒼白的面容,心疼得不行,對江北塘和江瑾春也多了幾分怨恨,“寶寶,你用不着說上什麼戰場的話,你不想娶秦婉清就不娶,他們逼不了你,他們若敢逼你,我要他們好看。”清河公主想了想,又道:“你不是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麼?你把那姑娘帶到公主府給為娘看看,為娘立馬替你們做主,讓你們成親,人生最大樂事莫過于洞房花之夜,去什麼戰場?那地方有去無回的。”
清河公主想不通,他好端端的要上什麼戰場,簡直匪夷所思。
江宴聽聞清河的話,身子往後一靠,閉上眼将所有的情緒都藏于眼皮底下,淡淡地笑道:“沒有哪個姑娘。”
傷口的疼痛讓他感到很愉悅,好像覆蓋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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