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她在薛菱事發沒幾天登上後位是殷邛一手扶持的,但……不論哪個女人都會被氣到吧。
薛菱最後見她一面,也沒有多說什麼。她說話用詞一向粗俗的很,卻語氣平靜。
“林充儀,你能為皇後,隻是因為以前的某一天,殷邛曾經哼哧哼哧的拖着一根疲軟的龍根從你身上爬下來,除了他擠出來的那泡玩意兒,你就真的不剩什麼了。所以抓好這個男人吧,畢竟我不是皇後,我還是薛菱。”
這話說的真難聽。縱然在林皇後這樣非高門出身的女子耳中,也是有點惡心。
可薛菱就是這麼個性子,她一直不改。
說的話也很正确。
隻是說過這種話的女人,當時幾乎是絕望的女人,竟然會有朝一日嬉笑怒罵攬着那個‘龍根’的主人,仿佛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回來。
當時的薛菱沒有什麼鄙薄的态度,隻是有點憐憫的跟她這麼說。
那時候林皇後也年輕,面子上端得冷靜,心裡頭還是有些得意的。她當時也曾想過,薛菱你剩下什麼啊,她穿着華服,吃着珍馐,長子成為太子,薛菱的痕迹在宮内被抹的快要不剩下了。
說那些有的沒的,且不說她是否得到所謂的‘寵愛’,但有什麼比好的生活更實際啊,你縱然有你倔的樣子,可在那道觀裡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吃不飽穿不暖,看不見未來,如此凄慘,日子久了心裡就滿是恨了吧。
這想法實際的很,可後來她也揣測喜怒不定的殷邛揣測累了,也覺得指不定薛菱過的很輕松。不過這些也隻是偶然的想法,并不是她真正的轉念。
做皇後久了,她自知才疏學淺,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對于這兩個兒子,她偶爾教行事,大多數是完全放養,将全部教育的責任推給殷邛。
這個态度,很合殷邛的意思,殷邛覺得這個女人很識分寸,因此對她也多有寬容。
之後她出入萬春殿的書房也多了,有幾次陪着殷邛時,偶然翻到書架上一些卷軸,那上頭很多是殷邛以前的奏折,上頭有門下給事中直接在奏折上的批駁,門下有這樣的權力和職能,這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上頭還有不少薛菱特有的狂草一般的字迹。
她言辭犀利,對于政事多有分析,甚至直接朱筆寫在門下批駁的字迹後,是對于這些批駁的說服與意見,林皇後縱然讀詩書不多,卻也清清楚楚能看出薛菱政見的明理清晰。
由于三省相互監督的政策,一封奏折正式版本前,上頭會有各種部門在上頭的意見,薛菱的朱筆後,大多是殷邛渾厚的楷體進行補充說與附議,以及其他給事中的贊同或再度反駁。
她當年竟然插手朝政到這個地步,群臣敬重薛菱的驚豔才識,此事又有殷邛默許,在無人對她的行為多有置喙,反倒是在紙面的方寸空間與她據理力争。
也或許是有一天殷邛猛然意識到,薛菱可能成為下一個當年掌控中宗的太後那樣的人物,才下了狠心廢後。
但不論如何,這些他與薛菱共論思辨的痕迹,仍然被他保留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這片書架的上層,澤是很多詩集,薛菱為後時曾大量時間逗留在書房,原來時間都花在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卷和詩集裡。她做文章也是那種“脫了褲子放屁”的粗野風格,卻有趣的很,一首一首,寫的有她的惱怒喜歡,有她的想法和感觸。
她忍不住讀起來,這是一個跟她曾生活在一個宮廷内卻有着不同世界的女人,林皇後不知自己被什麼魔力吸引,她細細讀過這片書架上薛菱曾有過的每一點筆墨。
那些詩集,旁邊是殷邛點了幾個字,大多都是在說她那粗俗的用詞可以更好的被替換。
看來他也曾細細讀過,也曾覺得好笑又想替她改一改。
還有薛菱讀過的三國志與史論,她喜好批注,旁邊密密麻麻寫了小字。後來她不滿于批注,架子上多了幾個短短的卷軸,标題多是《評XXX帝晚年政見》之類的,标題像是書生的論著,卻處處都充滿了诙諧與灼見。
最後還是那楷體的幾個大字。“朕已閱,想法獨到,可惜用詞粗鄙,不留情面,否則堪入史論。”
林皇後捧着那卷軸,坐在遠離殷邛的位置,幾乎是肩膀抖了抖,好想哭出來。
或許說來矯情,這話本不該由她說出來。可她大抵明白,薛菱為何不是皇後還是薛菱了。
她有自己的世界,縱然沒有殷邛,沒有皇宮,她還有自個兒的想法,有獨屬于她的生活。
薛菱反複在講一些跟生活無關的事情,她講理性、智慧、趣味這些東西是好的,是女人也應該去擁有的,她作為世家女,和千萬為官的男子一樣,除了生活,還有有理想,有那個所謂的的思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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