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斟酌片刻,還是将想說的話說出了口:“隻是蔣某更希望娘娘将這深明事理的品質放到該用的地方,如今時局不穩,還請娘娘……多為大楚考慮。”
這話聽起來委實不大好聽,甚至帶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呵。
元宜心中一哂,隻覺得這蔣昭真是有趣。她就是因為他才被迫入了宮,如今自己不責怪他,他倒先質問起自己來了。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絹帕,剛想回應,卻聽見身旁方才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像個雕塑一般的謝鈞辭先開了口。
雕塑直直望着蔣昭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道:“蔣大人心系大楚,實是我大楚之幸。隻是将朝堂政事說與一深宮婦人來聽,一來不合規矩,另一來,倒像是對牛彈琴。”
他回身瞥了眼元宜,言語間帶着濃濃的諷意:“元妃娘娘正得盛寵,哪有心思估計所謂大楚的黎民百姓?”
蔣昭被謝鈞辭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心中雖覺得元宜不是他口中說的無用婦人,但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出來反駁。
隻是他方才那般言語,實際上也是出于好意。
“元妃娘娘,蔣某——”蔣昭剛想解釋兩句,就被元宜打斷。
“譽王殿下所言極是,臣妾不過一介女子,居于深宮不問世事。臣妾的願望隻是安安穩穩的活着,大人方才所言,還恕臣妾無能為力。”
元宜仰頭望着蔣昭,輕咬嘴唇,言辭懇切:“臣妾身份卑微,人生在世,也是身不由己。”
說罷,她一副掩面欲泣的樣子,端端正正地朝二人行禮告辭:“臣妾身體不适,先行告退。”身後的阿麗挽着元宜的手臂,瞧了謝鈞辭一眼,随後垂着腦袋恭敬離去。
謝鈞辭有些不耐地撥弄了下腕間的小葉紫檀,冷哼一聲,利落地拂袖而去。
蔣昭卻望着元宜的背影,沉默地駐足了許久。
*
一連七日,皇帝每晚都召見元宜侍寝。一時間,元宜在宮中的位置扶搖直上,榮寵無雙。
皇帝夙興夜寐常宿後宮的消息自然也是傳遍了朝堂,朝中衆臣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許多大臣商量着上些規勸皇帝、讨伐妖妃的折子,卻暗地裡偷偷巴結着擢升尚書的元正。
元正又是升官又是得賞,在朝中風頭正盛。府上的妻妾兒女也受到了恩惠,連府上侍奉的丫鬟每月的例銀都漲了二成。
林夫人這段日子心情大好。一方面家裡少了一個礙事的元宜,另一方面又多了許多财富名譽。她心中的算盤打的震天響,開始考慮女兒元清甯的婚事。
她差人整理了京城裡貴公子的名冊,沒日沒夜地挑選研究,鐵了心地要讓女兒釣個金龜婿。
元清甯卻是沒甚狀态。自從那次入宮被謝鈞辭和蔣昭二人接連羞辱,她便整日窩在屋子裡悶悶不樂。飯也不愛吃、妝也不愛畫,就連最喜歡的女子宴會也好幾次都沒去。
林夫人這些日子頗忙,也無心顧及女兒的情緒。元清甯自己在屋子裡呆着,翻來覆去想的就是這件事,就更加忘不了那日的場景了。
蔣昭之事畢竟與父親有關,說到底也不算一件大事。但那譽王,卻是确确實實地傷到了她心裡。
她自小被好生培養,自問規矩、學識挑不出半分錯。可那人,怎能無端就羞辱自己?元清甯想來想去,總是想不明白。
她本應怨恨謝鈞辭,可那人的面容又總是晃在眼前,讓她半點也怨不起來。身份高貴、器宇軒昂、相貌不凡。這等天神般的人物,早在不知不覺撩動了少女心扉。
同時謝鈞辭這種冷冰冰、不為情動的模樣,更是讓她心癢難耐,多了些其餘的心思。她自小就喜歡做些有挑戰的事情,如今這般,她倒是對謝鈞辭有了些非他不可的意味。
元清甯在屋子裡思來想去的好幾日,終于平複好情緒,重新邁出了房門。她走進林夫人的書閣,屏退了屋裡的侍女,對着仔細翻看名冊的林夫人一字一句說道:“母親,女兒已有意中人。”
“譽王殿下,女兒非他不嫁。”
*
元宜這幾日日子過得倒是頗為安穩。侍寝之事全有阿麗處理,譽王等人也沒來找她的麻煩。她每日窩在宮裡吃吃喝喝,再辟些時間整理手下傳來的消息,倒将一些事情的進度推進了些許。
這日她正招呼阿麗帶些西疆的茶葉和器物去找葉娴,套些宮裡的事情,就見寝宮一侍女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面色慘白,氣喘籲籲。
“娘娘,德妃娘娘薨了!”
第7章德妃之死
德妃今年五十有八,是宮裡少有的和皇後一般年紀的老資曆的嫔妃。當今陛下做皇子的時候,德妃就已經嫁給了他。後來陛下榮登大寶,便被封了四妃之一的德妃。德妃為人良善,寬宏有德,深受陛下歡喜,也很得後宮嫔妃的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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