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婕妤不妨先好好想想,怎麼在這偌大後宮裡,活下去。”
他深深看她一眼,沉吟片刻,利落地轉身離去。
“回軍營。”謝鈞辭面無表情地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外袍,聲音冷得像是山頂的冰淩。
*
元宜站在敞開的窗子旁,沉默地注視着再次變得空空蕩蕩的房間。夜風吹過,其中夾雜的冷意讓她打了一個寒噤。
她看着漸漸遠去的暖黃色的燈盞,眉頭緊皺。她實是沒有想到,這次進宮,竟會多出這麼一出事情。而且擾亂這一切的人,居然是那個人。
過了半晌,元宜将頭探到窗戶外,同時輕輕搖了搖檐角上垂下來的銅鈴。不過片刻,一道人影無聲出現,站在外面朝元宜行了個禮。
元宜碾碎香爐裡未燃盡的香料,輕輕呼出一口氣。細碎的粉末在暗夜裡跳躍,随後湮沒于無垠的黑暗。
“盯着點譽王。”
*
翌日一早,元宜晉升元妃的消息好似一團爆炸的炮仗,轟動了整個後宮。滿腔震驚的皇後娘娘聽聞此事後,特意召了滿宮滿腔震驚的嫔妃,給元宜辦了個慶賀宴。
同樣很懵的元宜僵硬地坐在精緻的雕木軟椅上,嬌柔地捏住帕子,朝一衆嫔妃露出個羞怯的笑。
身後謝鈞辭送來的西疆異女換了裝易了容,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垂着腦袋站着,時不時朝元宜搖搖扇子,為她驅走夏日的悶熱。
“元妹妹初來乍到,又被陛下新封了元妃。本宮實在是為妹妹高興,便索性辦了個慶賀宴,也算為你接風洗塵。”皇後娘娘端莊地坐在主位,發髻梳得闆闆正正,略顯枯槁的臉上擺着一副扭曲的慈愛表情。
元宜乖巧地起身行禮,聲音軟軟糯糯,像團白蓬蓬的羽毛,撓的人心上癢癢,“臣妾惶恐,多謝皇後娘娘還有各位姐姐們擡愛。”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屋中的嫔妃,發現她們年齡差距極大,僅有幾位和皇後年紀相仿的嫔妃,其餘大多是年輕女子。不過她們同自己一樣,在夏日裡穿着繁複的衣衫。
隻是她們臉上或是木讷,或是愁怨,卻是一點都沒有年輕女子的樣子。
皇帝已是花甲之年,可為何除了皇後,大部分的嫔妃都如此年輕?況宮中皇子公主大多年紀不小,那他們的生母如今都去了哪裡?
元宜有些疑惑地坐下,緩慢地輕啜了口熱茶。身後的侍女适時地扶住她的胳膊,又為她理了理略微淩亂的衣袖。
元宜朝她颔首,眼簾垂下,纖長的眼睫将眼底的情緒盡數遮去。
“聽聞元妹妹自小在西疆長大,這幾年在京城可還待得慣?”趙貴妃百無聊賴地瞧了瞧自己染着蔻丹的指甲,擡起眼皮,冷不丁地開口。
不等元宜回答,她卻一哂,嫌棄地皺了皺鼻子,繼續說道:“聽說西疆那個鬼地方,地荒人稀,環境極其惡劣。都說西疆的人粗鄙野蠻,隻是元妹妹這般知書達理,倒像個真正的京城貴小姐。”
元宜放下茶杯,擡眼一看,心中便有了數。這趙貴妃是丞相府上的長女,極寵自家妹妹,這一通明說暗諷,怕是在給自家妹妹抱不平了。
元宜怔了幾秒,随後默默地攏攏衣袖,怯怯地擡起頭,一雙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臣妾生在西疆,行事若有不妥之處,驚擾了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恕罪。”元宜朝她福了福身,揀起絹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隻是陛下聽了娘娘的話,定是會傷心。陛下皇威浩蕩震懾天下,不管是西疆還是京城,都是大楚的疆域。娘娘是大楚的貴妃,應像陛下一樣愛民如子,而不該這般寒了陛下的心。”元宜繼續開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言辭懇切。
“你——”趙貴妃聞言柳眉一豎,尖利的指甲險些劃壞光滑的綢緞。她剛想呵斥,卻被皇後的溫聲細語堵了回去。
“趙妹妹,元妹妹這也是心系陛下,方才你這話确有不妥,以後可萬萬不能再說了。”皇後朝她溫聲勸誡,又若有所思的瞧了元宜一眼,随後轉頭朝着各位嫔妃說道:“本宮與諸位姐妹都是陛下的人,自然和陛下同心。”
“元妹妹,貴妃本意是誇贊你,你也莫要誤會。”她想了想,揉了揉額角,還是朝元宜說了一聲。
元宜軟聲應了聲是,又朝趙貴妃行了個禮,紅着眼眶端正地坐下。
皇後瞥了眼外面升起的日頭,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本宮有些乏了,這也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你們都退下吧。”
衆嫔妃聞言起身行禮,袅袅婷婷的盡數離去。
元宜拖慢了些步子,落在一衆莺莺燕燕的後頭。趙貴妃經過她時,冷哼聲拖得長長,白眼也翻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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