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這麼做了。
孫琰回家可能會和他姑姑一起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呢,他聽不到,也沒什麼損失,還可以讓孫琰不用夾在他和親媽之間,這筆交易看起來相當劃算。
他從來不會去逼誰。
數來數去這些年這條方針踐行的還不錯,總共隻有過三次動搖。
第一次是在Omelet上遇到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小鬼,這小鬼毛病太多,話多又煩還不長記性,他那會兒本就狀态差,這貨還晝夜不分的騷擾自己,簡直讓他不勝其煩。
小鬼對讓他回消息的執念固不可徹,但隻要他發出去字,哪怕是一個标點符号,也能立馬順了這貨的毛。
那是他第一次被如此強烈的依賴着。
為了平衡這種感覺,他有時會故意找點複雜的文言材料給小鬼發過去,小鬼雖然不怎麼勤快,但回過來的東西算得上精心,意志消沉的日子裡,拿那些東西出來念一念,能讓他保持舒暢。
可惜作死因子在他身體裡洶湧翻滾,一個不冷靜,他就把他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對面的小鬼,他還記得當時他發出去就後悔了,垃圾軟件沒有撤回功能,醒過來時驟然跌進了谷底。
萬幸小鬼年紀還是太小,沒他熟的這麼早,還以為他在開什麼國際性玩笑,就回了一句:
【哦,那你就喜歡我吧。】
那天他被纏着翻一段競賽題目,小鬼對他百依百順,甚至不惜出賣靈魂。
他看了一會兒無聲地笑了,心想這奇葩果然不懂,不懂算了,已經夠了。
那年離什麼都很遠,隻有Omelet裡的人近在咫尺,他借着力從陰影裡爬起來,走出了畫給他的圈。
第二次是CILL賽程裡的總決賽,他不負衆望拿下青年組的金牌外加一個獎杯,賽後被不懂禮貌的小孩抓住,小孩态度很嚣張,要和他賭各自的獎杯。
也許冥冥裡有注定,全天下長歪了的小孩那麼多,他偏偏看懂了眼前這個眼裡的妄念,第一刻他有一點遲疑,不知被針對的是他還是他手裡的杯子。
小孩見他不說話很是生氣,伸手拎住了他賽服的領子,嘴裡嚷嚷着什麼話他沒有聽清,隻聽到周圍響起一片驚呼,有人把小孩強行拉了開來。
也許怕傷人,朋友拿開了他手裡的獎杯,但小孩的目光沒動搖,直勾勾地望過來,沒分一點給那金閃閃的東西。
他想,哦,原來被盯上的真的是他。
他一向擅長把東西給出去,這一次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給,着實苦惱了起來。
主辦方不允許賽場裡出現這樣的事故,沒多久大賽主席和小孩的帶隊老師都朝這邊沖了過來,他看了看小孩年輕的臉,或許有點私心作祟吧,默念了句明年見。
于是給了冷淡的一瞥。
小孩被人拉住了,還在用眼刀戳他的背,他覺得自己心情複雜,但不知道複在何處,雜在哪裡。
一次是情窦未開,一次是擦肩而過,當兩者的結合并在一處聚成了第三次,他在那個報道天的早上,知道自己恐怕壓不住了。
把這些通通想了一遍,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樓道實在不是一個卿卿我我的好地方,但他又有點不舍得放開,放肆一把的念頭在體内滋生慢長,他快被身體說服了。
姚嶼正在想該說點什麼安慰身上的人,易羿卻先開了口:“你能安慰一下我麼?”
“能。”姚嶼立刻說,他還想拍一拍易羿的背,但手上的書實在礙事,另一條胳膊被卡在易羿胸口。
姚嶼和易羿一樣,腦子回轉的速度被這個觸碰降到了史上最低點,他挖空心思在想該說什麼話,該用什麼語氣,該擺什麼動作,想到最後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聚到了脖子上。
那一秒,他是空白的。
樓上樓下都有人聲飄蕩在走道,嬉笑打罵彙成了這個年紀特有的樂章,但他從來沒覺得那些聲音如此遙遠過,遠的他好像正在一場夢裡。
那份柔軟隻在他脖間點了一下,在帶起更烈的火之前松開了口,腦海裡白光炸開了霧,掩蓋了裡間洶湧翻滾的東西。
姚嶼想把徐天瑞的書扔了,還有一點想罵人。
“喂,”他叫了一聲親完就走的人,“你……”
你是不是欠拍欠打欠教育?
他拉住倉皇逃竄的人,在摸到手時發現這人白冷的皮膚燙的厲害,表情也不似往常那麼鎮定自若,眼眸裡夾了難以抑制的情緒。
姚嶼有點明白他為什麼要走了。
他捏緊了那隻手,不想等放下書,也不想等回到沒人的地方,一直以來是他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彎彎轉轉,易羿始終在路上等他,他自顧自地患得患失顧慮良多,卻忽略了不管從哪個角度回身,他想看到的身影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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