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數衆多,朝廷放不下心來招安,隻想絞殺,是以便将他們逼到了二州,可二州如今是畢渥占領,他們為了活,便隻得将搶來的糧食一半作為‘糧敬’送給畢渥。”
梁紹說:“幽并二州他們雖然占了,但向來是搶劫一番便退回斷馬山後,根本沒有真的駐紮在薔城中,他們屠殺了兩州之地的百姓,自己的人卻根本不會稼穑,所以短期内隻能依靠響馬,可畢渥是個聰明人,不會讓響馬永遠這樣壯大下去。”
敕摩劫掠大周不假,可大周隻是瞌睡的猛虎,他們的首領大君哈炀占領了兩州,卻不敢駐紮,隻派大軍守在北部的斷馬山後,那裡易守難攻,可以對着偌大的兩州之地流涎顧看。
“大周如今緊繃着這最後一根弦,這根弦便是傲氣,一旦他們将這根最後的弦斷掉,雙方都要投入巨大的财力和兵力死戰,哈炀年歲大了,一直沒有立儲,他不敢打,也打不起這仗,反倒畢渥這個二子,野心勃勃,前一段時日,京都發生的太學學子阙門請願一事,我查來查去,總感覺背後似有異族人在澆水,再加上壽安近日被擄,曾言及她在小鎮附近見過一個相貌很是出衆的敕摩人。攘外必先安内,這朝局不穩,我們想奪回幽并二州簡直難上加難。”
“難道沒有一種方式,是可以讓大周和敕摩和平共存的嗎?”綠漪臉色白了白,“我瞧那些敕摩的孩子被帶到大周供人欺辱,也很是可憐,北面的大周流民更是可憐,打仗苦的都是百姓。”
梁紹沒說話,他心裡明白,敕摩人與大周之間根本就是世仇,是死結,輕易解不開。往前數三代,敕摩人曾動不動便南下打秋風,幽并二州的百姓被擾得苦不堪言,武帝上位後知将善任,打得敕摩八部近乎滅族,而後敕摩反彈再次壯大騷擾邊境,鹹奉帝時,由鐘一祥老将軍挂帥,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八部重新打散,再然後便是梁铮父子二人和七萬鎮北軍被設計屠戮,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梁紹知道女人向來心軟,也不争辯,不走心的寬慰了她兩句,便讓王朝陽進來帶她出了大營。
綠漪從涪城守備軍中出來,一路騎馬馳行,不出一日便到了望江。
而此時,俞幼薇正在為姚曦月塗抹傷口。
“所以,你是為了泊然哥才離家遠行,他如今也在望江,你可想見見他?”
姚曦月沒說話。
兩人之間無聲無息了許久,俞幼薇歎口氣,将藥罐放下,将她袖子拉下道:“你若是不願意見他,我不勉強,可總要告訴他你曾為他做過什麼,犧牲了這麼多,難道不值得換他一兩句的寬慰嗎?”
姚曦月鼻子一酸,眼眶噙淚搖頭道:“我了解他,他或許會因為可憐我而跟我在一起,但他心裡沒我,他心裡裝的都是規矩、家訓和你,我——”她自嘲似的苦笑說,“我不過是條死賴在他身後下不來的尾巴,人又非小貓小狗,哪裡又需要尾巴呢?”
“那姚家呢?”
“父親本就不喜我與裴氏往來,這次我聽聞他受旨南下,便想随行,與父親大吵一架,憤而離京。我花了重金,請了威遠镖局的人護我南下,誰知,卻在前面的小鎮遇到了流民鬧事,镖局的人都被沖散了,我身邊的镖師隻餘下三兩個,打鬥間退到一處陋巷,被人敲暈,再醒來便被帶到那裡,我原本并不知道那是花樓,因為那兩日很甯靜,直到後來,那裡來了一些敕摩人,我....趁着他們醉酒便逃了出去,可卻無處可去,後面又遭追趕,隻得委身在那間破廟,今日遇見你時,已餓了一日...”
姚曦月臉色慘白,“我出了這種事,我父親的為人你也清楚,是斷斷不會再容下我的,隻怕回了京都,等待我的不是家廟便是三尺白绫。”姚曦月胸腔中翻騰着酸楚和苦痛,突然臉色一變,目露堅韌,挺身跪在地上道,“姚家我是指望不上了,裴...裴大哥,我更不敢再奢望,我知道你手上有太皇太後的人,你幫我報仇,我報答你,我這條命都給你,日後再也不同你争搶什麼,你喜歡裴大哥,我...便從他面前永遠消失,我隻求你能幫我殺了那些人。”
俞幼薇眸光微動,有些動容。
兩人之間默了許久,俞幼薇扶她起身,“樓裡的人我倒是可以幫你,可你方才說,你曾...被迫接待過那些敕摩人,他們身在何處,你可知曉?”
姚曦月痛苦道:“我不知道,他們似是恨極了我們大周的女人,我記得為首那人是個綠眸。”
俞幼薇痛恨道:“兩國雖是世仇不假,可有什麼不能真刀真槍到戰場上解決的,竟然這般無恥,對女子下手,這幫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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