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段路,就像她自己所說的,她是一個擁有良好耐性的人,她不急。
隻不過到了京城,除了擁立足利義昭成為将軍,她還有一個必須得要觐見的人。
一個以她現在的實力,也隻能畢恭畢敬觐見的人。
畢竟,足利義昭要成為将軍,可不是随便呼喊兩句就行了的,還要有人下正式的赦令,而挾天子以令諸侯,挾的可是天子,而不是将軍,足利義昭确實得織田信長看重,不過也就僅止于此了,她更看重的是另一個人——正親町天皇。
當然,雖然這位天皇大人仍舊頂着天皇的名頭,日子卻并不好過。
室町幕府風雨飄揚,也就隻剩一個空架子了,而被幕府架空的天皇,更好不到哪裡去。
到上一位天皇大人過世,皇室已經貧困潦倒到正親町天皇差點沒錢舉辦繼位儀式,後來還是在毛利元就等人捐出的獻金後才勉強完成了繼位儀式,成為了天皇。
在織田信長上洛之前,人人都知道有天皇,但皇室已經威嚴掃地到敕命根本發不出宮中的地步。
哦,當然,發還是可以發的,有沒有人理會就不知道了。
但無論皇室再怎麼落魄,正親町天皇畢竟是真正頂着天皇的名頭,其深入人心的敬畏感,根本不是幕府将軍所能比拟的。而且哪怕是表面上的名義呢,将軍繼任也需要正式的天皇赦令。
也就是說,現在的局面是:大家都不聽天皇的,但是大家都還是要尊敬天皇的。
聽起來很荒謬,但事實确實是如此,而織田信長想要看到的,就是這一點。
“天,天,天皇。”木下藤吉郎磕巴了半天,才終于把這個名号磕巴了出來。
對于一個出身尾張的農民來說,将軍大人已經是他難以想象的高位人士了,隻不過他更推崇自家主公,才能對足利義昭視若無物。
但天皇,那可是天皇!是木下秀吉根本不敢想象的存在。
“是啊。”倒是織田信長保持着那副閑适的樣子,在帶領着織田家的家臣們成功上洛之後,她的威儀更盛,常常是收斂起表情,就有強大的壓迫感。但織田信長似乎覺得更喜歡這副不那麼正經的樣子,這是她從織田家少主時期就習慣了的模樣,吊兒郎當,随心随性,看起來也是分外的潇灑從容。
所以大部分時候,織田信長還是保持着這種樣子,而織田家的家臣們,早就已經習慣性的視而不見了,至于其他京都的人,什麼?他們是公卿他們不習慣?
那關她什麼事,不習慣就去習慣,不然就滾回去吃自己,就這麼簡單。
想對她指手畫腳,下輩子都不可能。
“主公大人要去,要去觐見天皇嗎?”木下藤吉郎終于稍微恢複了正常,不再哆嗦了,隻是臉上的神色怎麼看都是種敬畏感。
“是的,我要去觐見天皇,”織田信長說着戲谑的掃了一眼激動的木下藤吉郎,“不過不能帶猴子去。”按規矩來說,她的侍從家臣都是帶不上殿的,因為沒有殿上人的資格。
宮裡規矩:除公卿之外,五位以上,被允許升殿。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等她觐見過天皇後,如果對方是個知情識趣的,不妨要幾個殿上人的資格來玩玩。
除了有趣之外,放幾個人在天皇身邊,還是很有用的,不是嗎?
“嗨,嗨。”還在激動的木下藤吉郎根本沒注意到自家主公大人的嘲笑,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忙俯下身五體投地,“猴子不敢。”
原本是自己笑話自己的下屬,聽到木下藤吉郎這麼說,織田信長卻不高興了,雖然她口頭上猴子猴子的叫着,但木下藤吉郎一直兼職給她跑腿,機敏又知情識趣,對她忠心耿耿,她一直都相當滿意這個家臣的。
所以年輕的家督臉一沉,“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是殿上人的資格而已。”
“主公大人,猴子不敢,猴子隻是,”木下藤吉郎更低的俯下身子,“猴子隻是尾張的農民出身。”
織田信長微一眯眼,上前就是一腳踹在木下藤吉郎的身上,因為天氣有些涼她又要出門,所以這位織田公才換上了皮靴,這一腳她絲毫沒有留情,踹下去力道十足,一下就把木下藤吉郎踹了個仰倒。
木下藤吉郎爬起來卻全然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疼痛,慌忙重新換回俯趴的姿勢,“主公大人恕罪。”他不在知道主公大人在氣什麼,但他知道,惹怒了主公大人,就是他的錯。
織田信長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擡腳就踩在人身上,“擡起頭來。”
“主公大人……”木下藤吉郎抖了抖。
“我叫你擡起頭來。”織田信長的聲音不大,卻是一種透徹心骨的冷,雖然她經常自诩脾氣急躁又不好,但真正生氣的時候不多,她不暴虐,隻是有種無情的冷。而且該忍耐的時候,又确實是耐心十足。在自認為脾氣好和不好之前自由切換,也是織田信長玩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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