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映紅還給委屈得哭了起來。她這可不止是講給容媽聽的,也是把她作為下人無法對杜廷海表達的不滿間接發洩出來。
杜允慈并不樂意映紅把伶牙俐齒用在替她打抱不平上,瞧見映紅哭得傷心,杜允慈又不好将她斥責回來。
容媽披頭散發地從地上爬起來,額上是方才在台階磕出的紅印,她跪立起來,又朝杜廷海和杜允慈分别磕頭:“隻要你們不遷怒遠哥,老奴賤命一條,現在就給你們賠罪!”
她竟當真要往台階的尖角狠狠撞去。
杜允慈吓得整顆心提起,連忙喊人制止。
幸虧大壯的反應快,在杜允慈出聲前就已出手。
而阿遠這時候由管家帶着飛奔進來:“阿婆,跟我回去。”
他的聲音尚帶着男孩的稚氣,所以即便他音量已然很高,也沒顯出太大的氣。
他從大壯手裡接回容媽,欲将容媽扶起,容媽卻不願意:“是阿婆害了你!你好不容易被認回來了!阿婆對不起你啊遠哥!你讓阿婆彌補吧!否則阿婆無顔見你娘親。”
提到阿遠的娘親,容媽記起什麼,重新望向杜廷海:“杜老爺!你忘記宛娘臨死前對你的囑托了嗎?你忘記你在宛娘的病床前親口答應會照顧好遠哥的嗎?宛娘從沒向你讨要過什麼,若非她命不久矣放心不下阿遠根本不會再聯系你,你做人要有良心呐!”
杜允慈暗暗呼一口氣,沒有改變自己先回避的決定。
但杜廷海見她要進去,拉住了她:“钰姑……”
這還是父女倆下午見面以來,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杜允慈轉頭沖他笑笑:“沒事爸爸,我隻是先去吃飯,還餓着呢。阿遠的事是您的私事,我不方便插手。您盡管自己做決定,不用顧慮我。我沒任何意見。真的。”
她第一次對他用“您”,她過去從來隻“爸爸你”前“爸爸你”後的。杜廷海的心突然很痛。上一次如此心痛,都是她的母親病逝的時候了。他前所未有清晰地意識到,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親密了。
“钰姑,”杜廷海握緊她的手,想說“爸爸對不起你”,可一股熱流蓦地湧上他的喉嚨,蓋住了他的話,噴了出去。
杜允慈呆呆愣住,是映紅最先叫出聲“老爺吐血了!”,一行人方才如夢驚醒。
蔣江樵抱她回小樓,給她換掉被杜廷海吐到血的衣服、給她擦手擦腳擦臉、給她穿上新的幹淨的衣服,杜允慈仍舊抖得非常厲害。
他捧住她泛白的慘兮兮的臉,試圖從她渙散的眼神裡找回焦聚:“别吓夫君好不好?钰姑,别吓我。你說句話。”
好不容易,杜允慈似乎聽見他的叫喚了,卻是一顆顆如豆子大般的淚珠不住地掉出眼眶:“為什麼會吐那麼多血?為什麼那麼多?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爸爸呢?爸爸在哪兒?爸爸!”
“冷靜冷靜,钰姑我們冷靜。”蔣江樵箍住她的手腳,“大夫在診治,一會兒就知道吐血的原因了。你要相信一定不是什麼大問題,一定會沒事的。然後我再帶你過去,否則你現在的樣子我不會放心的。嗯?放輕松好不好钰姑?放輕松。”
杜允慈點頭,緊緊摟着他的一隻胳膊,試圖抑制内心的惶恐所外放出來的顫抖,老半晌總算有點成效。
蔣江樵這才允許她下床。
杜允慈的兩條腿顫顫巍巍,險些站不住。
蔣江樵想再抱她。
杜允慈推開他:“我自己可以。”
蔣江樵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從她的背影便能看出她的魂不守舍。
杜允慈的腳步又急又踉跄,走回主樓時在樓梯口見到了阿遠。
他原本正朝樓上張望,發現她之後,站定了身子,還是一副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盯着她不說話,可分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杜允慈根本沒空理會他,徑直掠過他上樓,快到二樓的時候,她腳下一滑,被蔣江樵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視線重新落向一樓,與阿遠再次往上張望的目光對上,她開口:“想看就上樓來看。”
三樓杜廷海的卧室外面暫且隻留着大壯,映紅和管家全在裡頭陪着大夫給杜廷海就診。
杜允慈想進去,蔣江樵沒讓:“等會兒大夫會出來的,你進去也幫不到忙,反倒會越看越緊張。”
“可那是我爸爸!你要我如何能不緊張?我再緊張都不為過吧?!”杜允慈發脾氣。
蔣江樵擦着她的眼淚,不愠不惱:“我知道。但我就是舍不得看你這個樣子。”
杜允慈抽噎着撲進他懷裡,最終還是選擇等在外面。
大夫出來的時候,消息卻不太好,說杜廷海應該是胃裡血管破裂,建議杜允慈再找洋人醫生給杜廷海診治,杜允慈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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