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鬧騰,忽然聽到一聲蒼老聲音響起:“這位小兄弟的錢老夫來付。”
随後聽到碎銀丢在桌上碰撞的聲音。
酒館夥計、宋遠和樂無言等往發聲處望去,隻見一老者正獨自坐在方桌前,老人頭發胡須皆白,桌上無菜卻有酒,滿臉通紅,人已微醉。
在方桌的桌角正放着一小塊碎銀,剛才聲音正是從此處而來。
酒館夥計見狀,再次松開揪着宋遠的手,走到老者面前,确認道:“老先生是要幫那位客官付錢?”
老人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夥計見狀,看了眼桌上的碎銀說道:“老先生,用不了這麼多。”
“剩下的你拿去吧!”老人不願意多說話,擺擺手讓夥計走開。
夥計一聽,滿臉高興,心中暗想這可是筆不菲的小費,抓起桌上的碎銀正要走開,隻聽到宋遠喊道:“等下,多餘的錢給這位老先生上幾盤好菜。”
宋遠不等夥計反駁,接着說道:“既然這位老伯是幫我付錢,那我就有資格處理這錢。還愣在這裡幹嘛,去啊!”
夥計癟癟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也隻得按照宋遠說的去安排。
不一會兒就上來三盤菜端放在老者面前,路過宋遠身旁時看到他眼中盡是厭惡之情。
宋遠也不在意,想着剛才被這夥計揪着不放說盡好話對方都不予理睬,此刻也算是給他一點教訓。
樂無言見老者一人坐在桌前隻喝酒不吃菜,神情落寞,臉上盡是哀傷,此情此态必是有傷心之事。想到剛才老人幫着宋遠解圍,此時有意幫忙,也不管老者有沒有同意,跨腿坐在老者面前的長凳上。
宋遠也來到老者面前,雙手抱拳微微低頭對老者說道:“多謝老伯施以援手,等我有錢之後定當立即奉還。”
“小事不足一提,事情完了就走吧,莫要來煩老夫。”老者有氣無力的說道。
宋遠與樂無言對望一眼,見樂無言坐在方桌前,又見這老者神态有異料定有事,順着老者的話說道:“好事無大小,不知老伯能否告知地址,日後登門拜謝。”
聽聞此話,老者眉頭一皺,并無好氣的說道:“走了便就罷了,還在此叨擾老夫,難不成看我有錢,還要訛詐老夫不成?”
樂無言看老者略有生氣,微微一笑說道:“老伯您誤會了,方才感謝你幫忙才多說幾句話。隻是見你借酒澆愁,似有滿腹心事,我倆有心幫忙,還望你莫要見怪。”
老者擡眼看着眼前兩人,其中一人其貌不揚,身着粗布短褂,另一個稍微有些奇特,那對紅色的眼珠分外顯眼,除此之外并無異常,兩人打扮極是普通,與城中那些待業青年并無兩樣。
老者雖然微醉,看過一眼對面兩個年輕人後心中已有數,不屑一顧的說道:“貧弱小子,又能幫得上老夫什麼忙?”
宋遠見老者看輕自已二人,有意表現,對老者說道:“我可能确實幫不上什麼忙,可我這位樂大哥不一樣,他可是厲害多了。老伯若是碰到錢财方面的事,我們是幫不了,現在我們自身都難保;可若是碰到有人欺負你,要與人争鬥的話,那我這樂大哥可是厲害的很。”
老者重新打量了樂無言一番,說道:“确實是練家子,那又如何,年紀輕輕能厲害到何種地步?”說完還搖搖頭,仍是不以為意。
“這”宋遠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跟這老人形容。
“我們誠心想幫忙,若是老伯事大,嫌我們力淺,那就此告辭,不再叨擾老伯。”
樂無言接口說道,同時向宋遠使個眼色準備離開。
二人雖感謝老者解圍後誠心相助,奈何别人看之不起,那也沒法,再糾纏下去隻會讓人更加厭煩。
宋遠身上銀子和銀票丢光後再想去鑄造店将斷劍重新打造已是不可能,二人商量過後決定回到客棧再作打算。
“等等。”
見到二人即将走出酒館大門,那老者出聲喊道。
樂無言和宋遠回頭看到老者兩手扶着方桌邊沿,身體搖搖晃晃着站了起來。
“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兩位若是誠心想要幫忙便随同老夫回到家中,我細細講來,你們掂量後再做決定。”老者說着話已越過樂宋二人走出大門。
門口有仆人上前将老者扶上棗紅色大馬,而後牽着馬往前走。
樂無言和宋遠二人見狀,跟在馬後一路朝着老者家裡走去。一路上老者隻顧着低頭睡覺,并不與二人說話,仆人也是嘴巴緊的很,主人不說話他更是一句不說。
宋遠閑不住,低聲對樂無言說道:“不知道這老伯遇到什麼事,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幫得上忙。”
“你看啊,這位老伯出手闊綽,身上衣裝都是絲綢錦緞,出門在外有仆人有大馬,這陣勢一看就是富貴之家,應該不是遇到财物難題。”樂無言分析道。
“這我看出來了。有錢人家都難以解決的問題我們誠心想幫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宋遠略有些擔心。
“去了看看不就知道了。老伯不也是說了嘛,我們掂量後再做決定。我們盡力去辦,能完成最好,實在是辦不了,那也沒法。”
“有樂大哥你在,我相信肯定能辦到。”
“你可别把我擡那麼高,我消受不起。”樂無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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