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語洗漱完從内室出來,迎面便對上蕭承淵不自在的眼,她大大方方地同他打招呼:“王爺醒了?”
蕭承淵小心翼翼地觑她的神色,卻見她眉目溫柔,精緻的芙蓉面上似乎還挂着淡淡的笑,用胳膊撐着身子起身,心上越發緊張,盡量平靜地嗯了聲。
裴時語抿唇,他竟會緊張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太過在意她的想法,不必令人如此的,裴時語放軟了聲音,誠摯地開口:“王爺自便,不必在意我,我去外頭便是,可要再歇會?”
蕭承淵心裡七上八下的,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為何突然對他格外關懷。心砰砰直跳起來,難道她願意接受他了?
“我不歇了。”蕭承淵飛速開口,“今日不用上朝,但上午要去衙門一趟。”
“我叫人來伺候王爺梳洗。”
“不必。”蕭承淵說着掀開被子,卻發現衣裳搭在屏風上,他想如之前在澹月堂居住時扶着凳子去取衣裳,但如今行走的姿勢實在不雅,他不希望裴時語見到他如今的模樣。
裴時語見蕭承淵突然停下來了,且視線在搭了衣服的屏風上瞟了幾次,頓時心領神會,順手替蕭承淵去取衣衫。
蕭承淵看着她在屋中行走的身影,周身暖融融的,激跳不止的心簡直快湧到嗓子眼,喉頭也不自覺滾動,他艱澀地開口,“王妃……”
裴時語恰好将衣衫放至他手邊,嗓音溫溫柔柔的,“王爺慢慢穿,我先出去了。”
第64章今夕何夕
蕭承淵梳洗完來到外間,裴時語正背着她端坐于靠窗的炕床上,她正低着頭,晨光斜斜透過窗棂落在身上,給她纖秾合度的身形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光是看着,心底便不由自主跟着柔軟。
素手随意翻動着枯黃的書頁,偶爾低低吩咐丫鬟幾句日子便圍繞着她鮮活起來。
正準備擺早膳的丫鬟先發現蕭承淵給他請安,裴時語回身望過來,恬靜的面容上帶着微笑:“王爺過來用飯吧。”
滿眼皆是柔柔的光,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身子還未行動,心已妥妥落在她的對面。
丫鬟有條不紊地擺好早食,兩個人淨了手落座,都不是熱鬧的性子,規規矩矩地用完這頓早膳。隻不過各自懷了心思,舉箸停箸之間,視線免不了的案幾上方交彙。
等丫鬟撤了案幾,誰都沒有動,十分有默契地各自捧着一盞熟水,思量着該如何開口。還是蕭承淵先忍不住,嗓音格外低醇,字字落入心底:“夜裡歇得好不好?”
裴時語看着他眼底的幽光,心下一歎,蓦地想起前世剛開始給他按摩時,也會提着一顆心問:“王爺覺得如何?”
她經曆過那樣的時光,不希望他如此,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
前世的真相知道得越多,她越是覺得,前世受得那些罪,三言兩語難以說清,要歸于造化弄人,其實也不能全怪蕭承淵,她遇事消極懦弱才是重要的原因,自己立不起來,受委屈便在所難免。
與蕭承淵相比,她的确出于弱勢的地位,但這并不意味着弱小便天然占了道理,也不意味着她付出了感情他就必須得同等回應。都是受害者,誰又比誰幸運呢,若是一味計較那些,扯着過去的恩怨前行,豈不白白辜負了上蒼讓他們重活一回的美意。
所以,哪怕他誠惶誠恐的對象是她自己,她不需要那些,他實在不必如此。
她無意于通過與他糾纏報複他,若是再讓他心存幻想,那便是她的不地道了。
裴時語放下瓷盞,如同面對一位老友般,溫和從容地開口:“我昨夜睡得很好,隻有一點疑惑,王爺扳倒封家人一事進展如何?”
奇怪,蕭承淵筆鋒似的濃眉輕擡了下。
她從前不會問他這些的,今日怎會突然提起,不過他也沒有瞞着她的打算:“魏國公打算和戎國人密謀陷害甯遠軍,戎國人目前已經秘密潛入上京,青州那邊也提前做了準備,隻等拿到他們合謀的證據,便可揭發他們的罪行。”
舅舅被誣去世之後,魏國公奉命接管了甯遠軍,如今的主帥佟琛雖是魏國公的人,但舅舅一手建立的甯遠軍并不服他,暗中以舅舅之前的老将霍榮為尊。皇上對魏國公并不放心的同時,又擔心甯遠軍脫離掌控,派了定國公之子秦守池在軍中當了幾年督軍。
秦守池在定國公那個老狐狸的指點下明哲保身,兩方都不得罪,于是甯遠軍中兩派勢力維持着詭異的平衡。
四皇子大了,皇上卻一直沒有立儲的意思,魏國公不滿他含糊其辭,于是铤而走險,試圖借兵權逼一逼他。前世魏國公是得了好處的,雖不至于動搖甯遠軍的根基,但損了霍将軍手下兩位得力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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