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初噤了聲,神情有些痛苦。
有許多不安定因素是在夏黎初身上,夏黎初從來都不怕自己受到傷害,但他害怕徐卓晏受到傷害。
就如同當年一般,于文曼斷了徐卓晏的資金鍊,夏雄旭說同性戀這層身份會令徐家蒙羞,而一個男人能夠生孩子更是一件惡心怪異的事情。
夏黎初仍舊記得夏雄旭說的那句話——你是怪物,你肚子裡的東西是小怪物,你還想把徐家的那位拖入泥塘,讓他也成為怪物嗎?
未等夏黎初仔細想,導演就在找人了。
他過去時正好遇見徐卓晏,對方正在跟喬真說話,兩人的視線隔着遠遠的距離産生了交集。徐卓晏彎彎嘴角,夏黎初隻欲言又止地看向他,最後也笑了笑,輕呼一口氣往場内走去。
喬真說着說着就發現大老闆在走神,于是隻能輕輕咳嗽一下,說:“徐先生,黎初的工作安排大緻就是這樣。”
徐卓晏蓦地回神,腦海中還是夏黎初那個複雜的眼神,“嗯,今年下半年他要上學,你不要替他接太多工作,計劃有變我會通知你。”
喬真點了點頭。
晚上一回到酒店,徐卓晏就把孩子交給了秘書,然後把夏黎初帶回了卧室。他把人按在沙發上,直視着夏黎初的眼睛,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接下來的時間就變得格外漫長。
夏黎初的嗓子就像是被掐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近在咫尺的那人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和焦急,此刻的徐卓晏很是坦誠,把内心最真實的情緒呈現在了徐卓晏面前。
夏黎初覺得或許自己也該坦誠一些,他應該相信徐卓晏是一個強大的人,能夠跟他一同面對困難。
“我今天找沈澤聊了聊。”夏黎初緩緩開口。
徐卓晏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怔忡,接着他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夏黎初,一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呢?”
夏黎初答道:“他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徐卓晏并不意外,那這也就意味着夏黎初知道了所有,并且願意直面那些事情。一種歡喜的情緒從他心間升起。
“那你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徐卓晏說完這句話後頓了頓,他撫摸着夏黎初的臉龐,終究還是心軟了,“或者我問你答。”
夏黎初嘴唇張合幾下,然後像隻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了徐卓晏懷中,滿是眷戀與依賴,“沈澤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一句話便解釋了全部。
四年前最大的一樁誤會就這樣攤開來說明白了。夏黎初隻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好像四年間的負重前行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終點,有人幫他輕輕柔柔地卸下了肩上的重擔,還給了他最需要的懷抱。
“徐卓晏,對不起……”夏黎初還是沒能忍住,他的手指緊握着徐卓晏的衣服,聲音沙啞又顫抖還帶着一點點哭意。可他哭又是那種很小聲的哭,不帶半點兒聲息,隻是身體不停的顫抖,悄悄把那處布料沾濕。
夏黎初總是哭得這樣讓人心疼。
徐卓晏的呼吸漸沉,當初那種痛被印入了骨髓,随着那一聲聲對不起,它們便開始肆虐,在他的身體中翻來覆去攪動。這是隻有夏黎初才能帶給他的痛。
可他很快就發現當初的那種痛并不算什麼。
那處被哭濕的布料起初隻是帶着一點兒灼熱,但那點兒灼熱很快蔓延開來,像是熊熊燃燒的大火,把徐卓晏的身體乃至靈魂都燒了個通透。
他的初初怎麼在哭呢?那這樣的哭泣又在那四年中重複了多少次?
有些真相從沈澤嘴中說出與從夏黎初嘴中說出是完全不一樣的。徐卓晏原以為在昨晚他便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可夏黎初才說一個字,一切便都土崩瓦解。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就是……”夏黎初悄悄擡起頭,一雙眼睛已經紅透,裡面潋滟着水光,“我騙了你。”
夏黎初又擡手摸了摸徐卓晏的手臂,“很痛吧?出車禍的時候是不是很痛。”
若是夏黎初對當年那件事有什麼後悔的,那便隻有這一樁。他打着為徐卓晏好的名頭做了那些事情,可最後卻讓徐卓晏遍體鱗傷。
徐卓晏沒有追問是誰告訴的夏黎初。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住夏黎初,“那你呢?”
小傻子隻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鼻頭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看起來很可憐。
徐卓晏緩緩說:“你痛嗎?是不是還哭了,你一貫嬌氣……那時候卻怎麼會那麼膽大,還那麼能吃苦?”
徐卓晏的聲音喑啞,像是在極力隐藏着什麼,黝黑的瞳仁中藏着數不盡的深沉疼痛,那一把把刀刃對着的卻是徐卓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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